自从我妈换了手机,学会使用微信之后,我们联系的方式又多了一种,联系的更加频繁了。连我爸有时间也会吃味儿的说,你俩又视频了?频繁的联系也不过就是扯扯家常,排遣一下我妈一个人在家的寂寞。
今晚妈妈跟我说:“你爸脑袋有问题了”!我的心瞬间就变得难受起来,就像有人在捏它一样。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一种讽刺,也不是开玩笑,她只陈述“爸爸老了”这一事实。
我一直不愿去承认他们老了,即使他们开始穿厚厚的衣服还是冷,我一直不愿去承认他们老了,即使他们的反应不再灵敏;我一直不愿去承认他们老了,即使他们长出了银发。
他们的身体已经开始释放初老了的信息。妈妈光滑的脸长出了细纹,嘴角已经开始下凹,视线开始变的模糊。爸爸了?爸爸的眼角有了皱纹,手指变得干枯,背微微的弯了。
之前刻意忽略的一切浮现在眼前。我是时候该为他们撑起一片天了。“当你是孩子的时候,周围的人会因为你父母的收入来决定对你的态度;当父母年老时,周围人对你父母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收入”。父母给了你一个安稳、祥和的生活环境,请你至少为他们赢得尊重。
因为妈妈的一句话,我似乎长大不少,虽然还是那个整天爱美、喜欢伤春悲秋的我,但隐隐约约还是有些东西改变了,不再是那个厚着脸皮问爸妈拿生活费而不知害羞的我了。我学会了去思考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思考快大学毕业的我该用什么来养活我的家庭。
如果问我最爱的人是谁,我会说是我妈妈。如果你问你对谁最愧疚?我想,我的答案是爸爸。父母都是内向的人,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我知道他们都是爱我的,妈妈的爱温柔似水,渗透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和善的形象让她可以跟我们打成一片;爸爸严肃而威严,让人不敢挑战他的尊严,心也不敢靠近。总感觉有一股陌生感横跨在我们之间。
亲情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他可以让父母默默辛苦付出二三十年,不求回报。我还记得之前跟妈妈的一次谈话,:“为什么要生孩子,让你和爸爸两个人这么辛苦,如果没有我们,爸爸挣得钱足够你们过好日子,现在你们多辛苦啊,小的时候就吃苦,大了又该养孩子,没有孩子该多好啊,还能过两天好日子”。妈妈没好气的跟我说:“废话”。后来跟她说了好几次,她直接不理我了。妈妈可能认为我在钻牛角尖,可是我说的是真话。
爸爸跟妈妈都是70年代的人,那个时候的农村,我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一些,就是人多,地少,吃不饱,还穷。爸爸家有六兄妹,妈妈家有九个兄妹。爸爸妈妈都是家中的老幺,但是不是家里最心疼的那个孩子。那么多孩子啊,家里又穷,日子怎么会好过?爸爸妈妈也算青梅竹马吧,所以妈妈会知道爸爸小时候的一些事,经常拿来教育我们,说爸爸小时候的苦,我知道她就是想让我们心疼心疼爸爸,毕竟小时候真的很苦。妈妈是一个很好的家长,她懂的怎么攻破你的心理防线,让你内疚,从而达到她的教育目的。
但是我还是辜负了爸爸妈妈的期望,没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成为你们的骄傲,让你们在挺别人炫耀的时候只能尴尬的笑。可能我也不会有一个好工作,但是我会努力,就如同你们给我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我也想要给你们赢得别人的尊重。
我不会再把自己装在套子了,毕竟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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