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春季的某一天中午,母亲做了我最爱吃的芋头炖肉,出乎往常的,我没有在堂屋吃饭,而是端着盛满饭菜的白瓷碗来到了屋后不远处的大梨树下。
夹起一个圆乎乎白胖胖的小芋头,一口塞进嘴里,黏黏地滑过舌头,溜入喉咙,满足的被我咽下去,不咸不淡,不干不腻,味道就是刚刚好。
那时候,我就觉得,芋头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吧。
临近午后的阳光穿过树的枝叶,洒在我的身上。我看着梨花瓣翻飞着飘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待瞅到刚刚成型的小梨蛋子甚是青涩可爱,心里就盼着他快点长大,想想嘴里边便泛起甜津。
想着想着,这一幕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后来,梨树被家人砍掉了,我在外地上学,回来以后得知,闷闷不乐好久好久。
除了吃饭我会去看它,有时我也会在树下看书,和小伙伴过家家。
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和它说悄悄话,幻想它会不会成精,变成一个小梨兽,或者神仙哥哥,或者小仙女。
后来想起梨树就感到忧伤。
家人只知道他们砍掉的是一棵树,却不知道弄没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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