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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完全无罪”顾雏军案最高法重审,郎咸平咋想?

“草民完全无罪”顾雏军案最高法重审,郎咸平咋想?

作者: 航亿苇 | 来源:发表于2017-12-30 21:14 被阅读48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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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龙电器、格林柯尔、美菱电器、海信电器——这些曾经喧嚣一时的品牌,现在沉寂了许多。但在1990年代后期到2005年之间,这些品牌曾是商界的大明星,经常在公众面前亮相,出新闻。但2005年之后,他们渐渐远离了公众视野。虽然企业还在,但他们低调了,有的更与普通公众的生活渐行渐远了。而这一切,与一个人有关,这就是顾雏军。
    顾雏军2005年被抓,2008年被判刑12年,执行10年。2012年提前释放,实际失去人生自由7年。出狱后他一直喊冤。2012年9月14日下午,在北京安徽大厦,顾雏军召开新闻发布会,他别出心裁戴上一个高帽子,上书“草民完全无罪”六个大字,曾一时引起社会轰动。其后多年,顾雏军也不时有些新消息,都与申诉有关。2017年12月28日,最高法宣布顾雏军案由第一巡回法庭重审。这一下子就可能引发社会有一轮震荡了,包括著名的郎咸平教授在内,可能夜里睡不踏实了。
    最高法重审的案子,多数是通过事前调查确认有一定冤情和一定程度错判的大案。不然,也无需重审了。这是最高法重审案件的特殊含义。
    过去那些年,有些案件或者事实不清,或法理不明,或适用法律不当,形成了冤假错案或部分冤假错案,那些案件就必须纠错纠偏。这不仅是还当事人一个公道,而且也是最高法通过重审指导类似案件提高审案质量,体现公平正义原则的一个实用方法。老航看过几次最高法重审案的深度报道,确实很有说服力,真是我们这个国家走上法治路的重要历史性探索。那种深度报道对公众学法、明法、尊法也很有帮助。不知为何,却又并没有成为热门的社会新闻。一些媒体与自媒体人宁愿爆炒某明星偷情、婚恋那样的事件,却不愿意围观一下最高法重审历史大案的情况。难道法治那样的大事,与我们的现实生活无关么?老航当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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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雏军1959年生于江苏泰县,1984年天津大学热能工程系研究生毕业,1988年9月发明格林柯尔制冷剂,1989年下海经商。格林柯尔制冷剂是根据他的“顾氏热力循环理论”而发明出来的,是一种无氟制冷剂。过去,冰箱、空调系统使用的制冷剂都是氟利昂制冷剂。氟利昂制冷剂,其中一种R22传统制冷剂,是由于其释放的氯元素(不是氟元素)对大气臭氧层破坏很大。无氟制冷剂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产生的巨大市场需求。按照《蒙特利尔议定书》的规定,我国在2010年1月1日全面禁用氟利昂类物质。特别是新生产的家电产品中将全面禁止使用氟利昂。“顾氏热力循环理论”后来引起一些人的质疑(是什么原因,是否公正,有待商榷)。但在1990年代,无氟制冷剂当真引发世界性的轰动。格林柯尔是英文green(绿色)和cool(凉爽)连起来的直译。顾雏军先在1990年在英国成立首家格林柯尔分销公司,1993年业务拓展至美国,然后,在多国成立格林柯尔公司,1995年成立格林柯尔中国有限公司,并在天津建立大规模制冷剂厂。当时,联合国环境署执行主任克劳斯•托普弗曾因此赞扬解决全球环境问题,中国是个重要的推动力量,如在臭氧层保护方面,中国起了重要作用。
    如果顾雏军只将精力放在格林柯尔制冷剂这一块,为人安分些,他或许到现在都是业界的扛把子。不管如何,无氟冰箱、无氟空调的理念并且成为市场的卖点,是由于顾雏军。但是,格林柯尔的成功,激发了这个人的“野心”,迷上了资本游戏。1996年,他在美国收购一家企业成功。2001年,他开始在国内进行令人震惊的动作,先成功收购当时如日中天的科龙电器,之后,又收购吉诺尔冰箱、美菱电器、亚星客车。到2004年,中国冰箱业的大半江山,被顾雏军介入或控制。这事就闹大了。反正随后引发争议和一些人对他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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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时为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郎咸平,对顾雏军来了一个大炮轰,郎咸平认为顾雏军大量挪用科龙电器的现金流完成各项收购。郎咸平发表《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演讲,认为顾雏军在收购活动中卷走大量国家财富。顾雏军无非是用安营扎寨、乘虚而入、反客为主、投桃报李、洗个大澡、相貌迎人以及借鸡生蛋手法成功将巨额国家资产纳入囊中。
    郎咸平炮轰顾雏军,对顾雏军的格林柯尔帝国之梦,在舆论上产生致命影响。当时,正好极左思维回潮,顾雏军被指侵吞巨额国家资产,就立即成为千夫所指的奸商,在舆论上占了下风。顾雏军指出郎咸平引用数据不真实、不准确,想用法律途径让郎咸平承认错误并道歉,但不了了之。中国还不是一个法治国家呢。郎咸平当时形象很正面。但后来,他算计女人、为集资诈骗站台等丑闻曝光,就也让人怀疑他在炮轰顾雏军事件的客观性了。
    但是,顾雏军真正落难,似乎另有隐情,主要与顺德等地的地方政府及某些官员产生重大矛盾,矛盾焦点尤其是在科龙电器这一块。
    2005年5月,证监会以顾雏军涉嫌违法证券法规被立案调查。7月29日,时任科龙电器董事长的顾雏军与其他几位公司高管在广东被警方拘留。顾雏军的事业就因政府方面的强制而嘎然而止。2006年,海信并购科龙电器之后成为第一大股东和实际控股人,其实也不相当不那么正常,当时被嘲讽“蛇吞象”的疯狂收购之举。PS:这或可以参考一下健力宝的历史悲歌。
    顾雏军后来的罪名是虚报注册资本罪、违规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挪用资金罪,郎咸平曾经声称的侵吞巨额国有资产罪,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证实。顾雏军那四种罪里面的真伪,现在只有依靠最高法再审来厘清了。
    但有一点,已经成为客观事实,就是弄倒了顾雏军之后,科龙电器、格林柯尔、美菱电器、海信电器这些当年的著名品牌,逐渐褪色了,有些品牌甚至完全烂尾了。现在中国空调方面的三巨头是格力、美的、海尔。

    最高法这次公布重审的大案,还有“张文中诈骗、单位行贿、挪用资金案”和“李美兰与陈家荣、许荣华确认股权转让协议无效纠纷案”。张文中案也是一起有重大影响的特殊案件。张文中是中科院系统科学研究所、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博士及博士后,1993年回国创办了卡斯特公司(中国最早的高科技企业之一),1994年创办物美超市。此后,有了物美集团,成为中国北方最大的连锁零售企业。物美超市的现代管理经验,曾经让张文中获得过诸多荣誉。他2006年被调查,2008年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
    顾雏军、张文中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值得社会追问。资本、产权那些问题,什么才是合法的正途?什么才是非法的侵害?真当弄个清楚,说个明白。在他们走得很顺的时候,顾雏军代表的是科技创新引领资本运作的故事,张文中代表的是管理创新拉动资本的故事,那与后来的集资诈骗、内幕交易大案在感觉上不太一样。最重要的是不应有公权力的非法介入。不然,对科技、管理创新只有伤害,只有将正常的工商业与资本运作引入歧途。顾雏军、张文中真有冤情,理当平反。不过,如果他们在过程中确有错失,当真犯了罪,也应当伏法,而不是无限纠缠。遵法守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也公权力机关、官员们更必须为此做出表率。是对的,就要坚持,是错的,就要改正,并承担相应责任。大家都依法办事,我们的社会就简单了,也就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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