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花无痕

香樟花无痕

文/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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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轱辘也受不了在这冗长曲折的小巷里

辗转反侧

终有一天  载着老虎的车

要推平这里  收起渔网般的线

尽管上面沾染了不少鸟屎

有麻雀的  鸽子的  燕子的

王奶奶也受不了在这喧闹陈旧的小巷里

肮脏污浊

终有一天载着自己的车

要逃离这里    收起自己一堆破烂玩意儿

尽管上面蒙受尘土生了锈气

有金属的    木质的    塑料的

五点钟    下坡的刹车声

搅了妇人的好梦

牢骚一顿

吃了口水    裹紧被子    却睡意全无

六点钟    对门的狗吠声

踢翻了自己的饭盒

低吟一声

去了项圈    四处撒野    找着自己的情人

他没有朋友

整日缄默不言

呆坐在冰冷的门槛上

盯着觅食的蚁

良久

它没有朋友

整日矗立角落

摇曳在没有情话的风中

数着凋落的叶

良久

终于

载着老虎的车来了

王奶奶扔掉了破烂玩意儿

五点钟没了刹车

六点钟没了狗叫

妇人再也睡不着    情人再也寻不着

轰鸣声中一阵阵坍塌

他和它仍旧这般乏味

良久

载着老虎的车才离开

这里只有一棵香樟

花开无痕

肆意飘散的香

淹没在灰尘中

如果有喉咙

也要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