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人

昨天看到有人说

“不知道为了什么活着，在细碎的琐事中一晃眼就过了很多年。”

我试着发了条私信，她断断续续讲了一些，毕竟都是藏着故事的人。

后来她说“你有故事吗？可以交换。”

我要很惨的，她要很酷的。

男孩子的酷跟女孩子的是不一样的。她也许忽略了。但没关系，人世间的惨大抵相当就好。

那年高三，我喜欢班上的一个女孩。算不上漂亮吧，就是长得蛮清秀，小家碧玉那种。我时常调戏她，可能是很多人追求的缘故，她或许是习惯了，并不以为意。

后来高考她考得不好选择了复读。我考得算是超水平了吧，但也算不上好，毕竟平时都跟一帮死党在班里厮混。记得有一次跟同桌在后面看片，班主任路过吼了一声“你们干嘛”，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幸好那弟兄反应迅速，把口袋撕破，手机漏下去后被踢到了墙角，班主任愣是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随便拿了把功能机给他，算是有个台阶下。

有了复读的打算后，我就跟我爹说自己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突然觉得人生总要努力一回，我爹感动得稀里哗啦就同意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读书，又或者只是想陪她。

第二年她考得好了一些，而我花一年时间又少了30分。但我很开心，因为她说她打算去福州。真巧，我也打算去福州，就开开心心地报了所妹子多的。但当我第一天到学校的时候是崩溃的，专业所在的连江校区，是山旮旯里新开的，尼玛离中心市区足足有30公里。不是清修的命，得了僧侣的病。

不管怎样，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微信上逗她。后来有一次我又开始插科打诨了，不曾想她竟然一反常态说“你来啊”。也许是跟我聊多了，她对这种玩笑免疫了。很可惜我就等这么一天呢！！！哈哈哈。当我跋涉30公里，站在宿舍楼下喊她的时候，我想她大概是一脸的绝望。哈哈哈，也不至于啦，毕竟我虽然算不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倒也是一表人才，往北风中一站那也是自带一剪梅BGM的男人。然后我们就第一次一起去吃饭看电影了。后来我几乎每周都去找她，和她在图书馆上自习。她看书，我看她。但我们其实算不上严格意义的恋人。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忙着跟朋友开酒吧的事，就没怎么联系她。一段时间后，她说很无聊，竟然自己来找我了。那时候我正迷一款网游呢，她来了我就在宿舍里做饭给她吃，然后她在旁边看我玩一天的网游。现在想起来，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活该单身一辈子吧。。。

大三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我们的关系还是那样，不好不坏。我就说一起去旅游吧，她答应了。我们就一路北上，登华山的时候，她提的包，有个阿姨说小伙子怎么让小姑娘提东西呢，她花枝招展地笑说他哪里提的动。我想那大概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了。

后来快暑假了她说不想回家要去打暑假工。我想她大概跟父亲闹得太僵甚至都不愿意花家里的钱了吧。但我又怕伤害她。那时候开酒吧有赚了点钱，有个文青朋友满腹情怀地要开咖啡厅，问我入不入股，我很积极地参与了。当时也没想赚钱，只是想有个地方让她打工，又或者说有一个义正言辞的理由保护她。很不幸的是我们刚装修完试营运了几天，客流实在太差，不得不毁约。创业有风险，开店要谨慎！！！

暑假到了，她也跟家里妥协了。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只是约着有空再出去旅游一次。

大四我忙着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好吧，就是浪。我确信一直很喜欢她，只是又怕担不起那份责任，怕辜负她伤害她。我想我不是一个好人。这么近那么远，大抵如此。

她也忙着考研了，跟家里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对我的依赖也没那么深了。快毕业了，我问她要一起出去旅游吗？她说不去了。是的，很简单，不去了。没有解释，或许也不需要解释。那天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脾气也很冲。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那以后就不要再见了的话出来。她说好的。我说是结束了吗。她没有说话。我冷笑了一声。不知道站了多久，也许很久。

我说我可以吻你一次吗。她点了点头。

后来就下了雨，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只是觉得天很黑，头有些昏沉。

毕竟编故事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