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塔山1956

    一

省哥，感情就是这样的，我刚开始忘掉一段刻

骨铭心的恋爱时总是失眠，靠着廉价的啤酒麻

痹自己，以前总以为这种事情和我无关，后来

才知道你我不过芸芸众生，最终要接受悲欢离

合，生老病死。每一个难眠的夜我就想起那些

画面，她微微弓着背在搭晒着衣服，我记得那

天去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宿舍已经没人。她是

个好女孩，总是每周抽空来我宿舍帮我洗一些

恶臭的球服。我侧躺在床上，偷着照射进来的

阳光看到了粉红色的乳头，那时候大学的女生

就像刚炒出来的炒粉，就算不加蛋，还是一样

好吃。她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我，可这一幕

幕都映入我的眼帘。我笑了，那种笑，像是秦

始皇收复了六国，成吉思汗用他的铁骑征服了

英格兰的多瑙河。我心里许下心愿。这个女孩

儿。我要娶她。我悄悄的爬下床，像是伊志平

靠近小龙女一般，连呼吸我都在厌恶会发出噪

音。她仿佛知道我在靠近，爱情中的女人极度

敏感，特别是刚恋爱的大学生，我蹑手蹑脚的

游弋到她身后，一把锁住了他的腰，像派出所

民警的手铐锁住了潜逃多年的犯人。她知道，

在爱情里没有罪过，却有人心甘情愿被锁。我

用摸过阳具的手抚摸着她的全身，我看过不少

A片，那些导演告诉我，脖子和耳根是女人致

命的弱点。我不停的在她耳朵边呼气，鼻腔里

的热气好比伊斯坦布尔城市上空的热气球里的

燃料，带着炽热的火焰，将她燃烧。终于，我

说出了那三个至今让我魂牵梦绕的字：想要

吗？她咬着我的是指，平和的语气中到着强烈

的冲击，回复道：嗯。刹那间，天地混荒，山

崩地裂，万千铁骑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奔波崩

塌，像一只高傲的雄鹰展翅高飞，飞过珠穆朗

玛峰，又像一条想要吃到黎安海草的马鲛鱼一

路冲到渤海湾。只见她狠狠的抓住我的腰，指

甲抓的我生疼，红色的血丝清晰可见，我像一

个年过六十的老汉却在推着满是货物的手扶

车，一绝骑尘冲上上顶。啊～我大叫一声，在

紫禁之巅电光火石之间，我们的生命得到了升华。

如果你看完这些文字。

实话和你说，大学的爱情真是让人难忘。那天

回来后我在在沙发里，感觉整个人都要陷进

去，被深深的吸进去一般，再也拔不出来。

我在大学的时候发过誓，要对她一个人好。省

哥，你说我怎么办？

              二

我分手了。

我知道，这结果让人难以接受。可不知道为什

么，我自己也没有那么心痛。我去备买了两罐

啤酒，准备今晚的赛事，我听说这个欧冠冠军

今年会是巴萨。

不是。应该是切尔西。省哥说。

我说，你别逗我了，切尔西现在主教练刚下

课，人员伤的伤，缺的缺，能够找到十一个踢

会球都不错了。还冠军。我说话间，从桌子上

找到了打火机，点燃了了一根1956红塔山。

不然，我去找她吧？我说。

她明天结婚，如果你要去，看看可以，但还是

要祝福她。省哥说。

你讲的什么黑话。祝福？我生气的说道。

红塔山在嘴唇间强烈抖动。

你自己可以想想，你现在去找她，凭什么让她

跟你走。

成长的过程就是这样，每一段爱情都要好好祝

福。就像我们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要离

开，请面带微笑。

我们都成年了，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真是太

可悲了。

对不起，我没有。我低着头。

走，出去走走，你已经待着我这里一个多月

了，工作也不找。毕业都三年多了。

省哥拉着我。

像班主任安慰因为考试不及格而伤心的小学生。

我们决定去解放路走一走。城里的灯很好看，

照的我皮肤很白。

我决定发一个短信。

“新婚快乐。”这么多年不联系，但她的手机号

码，我倒着都可以背出来。

想了想，还是按了删除键。

我问省哥，你现在有几个女朋友呢？

6个吧？省哥回复道。

6个？？？我惊愕的看着他。表示质疑。

他说，是的，1.3.5。2.4.6。周日休息一天。全都是异地恋。

这就叫，夜夜当新郎，全国各地换丈母娘。

那你不怕被发现吗？

发现又怎么样？都是你情我愿呀。白字黑字。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在乎谁对她好，男人

在乎能不能绑住这个女人。

要不要我们去喝两杯我给你介绍两个？

省哥真厉害。我心里说道。

以前很小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幼儿园，一个小

学。我记得那时候，他经常被一个女生用拖鞋

追着打。

还当着全校的面被记大过。至于犯了什么错。

省哥说。

那天下午劳动课，闲着没事干，偷偷跑到隔壁

班找到一个最漂亮的女生的教室里，大声对她

说，我爱你。

哪个女生？

张纯然。前几天，前几天还找我借一千块钱。

省哥说道。

张纯然？我说，她不是陈明泽的老婆吗？也和

你发生一段故事？

不仅一段。但说归说，她身材是真的很棒。不

过小时候不懂事，就觉得她纯，穿着牛奶色的

校服，扎个小马尾，整天和那些学习仔在说话。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老师觉得你

不是乖小孩，所有人都会觉得你不是乖小孩。

我当时说我爱她，说着玩的。学生时代的男

孩，总喜欢有事没事就欺负那些长得好看的女孩儿。

可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因为她好看。省哥继续

说。省哥长的挺好，一米七八的个子，在健身

房做教练，整天钓鱼一些富婆靓妹。他的工

作，等同于没工作，天生一副好皮囊，老天爷

赏饭吃。如果早个30年去香港估计也是个明星。

和张纯然的爱情。说起来也是搞笑。省哥说。

路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个城市灯火辉煌的

时候很漂亮。从来没有冬天，我害怕冬天，太

冷了。这个城市永远都是夏天。热浪一层一层

的从沿海飞过来，扑在我的脸上。

偶尔我会骑着电动车，从这个城市的立交桥上

冲下来，那种感觉我伸出左手去捕捉。风强烈

的从我的手掌之间溜走，我想合紧手掌。我记

得这种感觉我曾经拥有过，是我摸过我初恋的

乳房的感觉。像握住了棉花糖。我开心的笑。

大笑的声音在这个城市里游荡。

        三

坐。省哥说。

我们还是了大学后门那家小烧烤。

张纯然是个婊子。

高三毕业就不读书了，去网吧，跳街舞，纹

身，抽烟。我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省哥说。

她不是挺好的咋变成这样。我说。

她说是因为我，后来坏学生都找她麻烦。不知

不觉，她就和同班一男生好上了，初二那年就

和别人去开房了。

再次看到她，用我的话说，我真想一巴掌抽过

去。省哥说着点燃了一根烟。

那现在她还跟你吗？

没有，早不跟了，不过偶尔想做爱和她约一下

也不错。她技术很好。现在在夜总会当公主。

说是存点钱后开个美甲店。

女人就这样。

我喝了一口啤酒，不知道为啥，今天的啤酒感

觉有点苦。桌子上摆着凉菜也格外的碍眼。

想到自己初恋明天就结婚，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没事的兄弟。省哥看出我的不开心。

傻子才结婚，这个世界，随着女权的上升，迟

早会面临一个问题。结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离婚率那么高。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就要离婚。

现在的女生，没有我们父母那辈那样咯。没看

到网络上说那句话吗？

以前的东西坏了，人们修一下就可以用，现在不一样，坏了就要换。

省哥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

人在糟糕的时候真的不一样去找朋友，悲伤的

坐在朋友身旁，徒增了悲伤，让朋友一点快乐也没有。

真对不起啊省哥。我想到这里，拿起酒杯和他敬了一下。

客气啥。别客气。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观。

像我这样的人，可能孤独过一生，也或者妻妾成群。不好说。

有些事情你看开了，就明白了。你像我整天在

健身房混，我又何尝不想像你一样，每天看看

书，踢踢球。你知道我足球不错的吧？可没办

法，谁叫我长得帅。说白了，很多都是倒追我的女孩儿。

我知道。我自己经常也约炮。这个没什么，我

不是那种铁憨憨你知道。

就是觉得心里最爱的一段感情，突然这么结婚

了，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好比这个文件盖了

你的章，却被别人抢了去。

兄弟，爱情又不是占有。如果你想占有一个

人，你永远不会幸福。

其实我那些女朋友，她们何尝不是都有男朋

友。张纯然就有几个男朋友，还有一堆舔狗。

有什么办法，这个社会就这样的啦。

你说的也对。我回应道。

来。

省哥。

喝酒，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