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能知的,就是我们所能进入的。
在空间中,我们能进入理性。
在时间中,我们能进入混沌。
所以,我们在空间中的每一处都知道自己受到各种规律的约束,只能顺道而行。我们在时间中的每一刻都感受到了混沌导致的万物变化,甚至看到了闪存的粒子。就连我们人类自己,每一天都是不同的,与昨天和明天都有差别,但我们无可奈何,因为我们进入了混沌的时间。这些都是我们很容易就能知的。
我们不能进入理性的时间,因有时间界的阻挡,所以各种定律不会因人类的意愿而改变。我们不能进入混沌的空间,因有空间界的阻挡,所以每个混沌中的暂存都有一个边界,向人类划出——那是它自己的外表,也是它所在混沌的界限。
我们一般称时间界为存在,因它在时间中持久恒定让人类不得不承认它的固执。我们一般称空间界为物质,因为这些硬壳常碰得人类头破血流。人类常以空间界确定物质的所在,也用空间界代替物质存在本身。当我们指着一只鸡说:“看,这是一只鸡!”时,我们指的是鸡的空间界,而不是鸡这个存在。鸡的空间界会天天改变而代表鸡的成长,但鸡的存在,却天天相同,所以,我们平时实际是以鸡的空间界代替鸡的时间界和存在,是一种错指。正确的说法是“看,这是一个鸡的外壳”。我相信,这个正确的说法不会被大众接受,因为这类错句在日常几乎不会产生困扰,只有在思辨中才会产生。
在时间界内的理性是我们不可知的。人类目前有关存在的内部理性,都是人类用大脑思维而得的。对于这些理性,人类虽然无法在理性的空间中直接观察而得,也无法进入理性的时间界直觉而得。人类只能先观察理性在空间中产生的各种效应和现象,然后假设前提和原则,再用理性去推理和演绎,直到理性预测和现实观察之间的误差足够小。这就是人类破解由时间界引起的不可知问题的方法。
在空间界内的物质是我们不可知的。在我们只拥有眼睛这个观察仪器时,我们只能知尺寸适当的空间界,而不知物质。只有当X光透视仪,超声波检测仪发明之后,人类借助X光和超声波的进入能力,才知道了有限的空间界内部的物质信息。所以,穿越空间界,进入物质内部的能力,就是人类破解由空间界引起的不可知问题的能力。
自从人类学会了理性思维,人类克服了时间界对人类认识能力的禁锢;自从人类有了穿越空间界透视物质内部的工具,人类克服了空间界对人类认识能力的限制。人类用理性思维模拟进入了理性所在的地方从而知道了时间界内的理性,人类用透视工具进入了物质所在的地方从而知道了空间界内的物质。虽然人类所得到的理性只是对真实理性的近似,所得到的物质影像也只是物质所有信息的一部分,但这已使人类遥遥领先整个生物界,使地球因人类的活动而改变了模样。理性思维能力和透视能力,今后仍是人类进步的第一推动力。
因为进入,所以知道。因为全知,所以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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