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宜宾三塔玩,在六干道等宜屏车的时候,突然在等车人群中,见着一个脸很白净的女孩。她很白,第一感觉是这样的。她白,白得就像是面粉一样——但是是很健康的那种白,比白雪的白多一分生机。她的侧脸很好看,曲线分明但是不至于生硬;她留着短发,在后脑勺扎着个利落的马尾,头发是黑中飘一点黄,细细的;她上半身穿着水青色的羽绒外套,下半身穿着蜡笔蓝宽大牛仔,看起来,她不高,身材匀称;她手提着一只塑料袋子,那手指纤细而玉白——我想,她一定很漂亮。当她转过脸的时候,我心里“嗯”了一下,她的脸庞,真美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概最好形容她那天生丽质吧。
宜屏车来了,要坐车的人很多,我差点没上去。她是和家人一起的,有的家人上去了,有的还没上,车就已经满载了;她没上车,只得等下一趟,而我已经在车上了。我想,我们再也见不着了吧,因此叹了一口,倚靠在车座椅闭上眼休息起来。
可是,当我不小心睁开眼时,我看着她拉着一个小孩,跟在一个妇女身后,正向我走来。她,上车了么?她走来坐在我后面的座位上,我看不到她,但是,我知道她在哪。
车开了十来分钟,身后有妇女喊着:“就在这里了,师傅,停下车。”车停了,妇女下车了,没想到,她也是下车人中的一员。我扭头看着她,也许她也见着我了吧,眼目相接,她下意识地回避;低了头,起身,被小女孩拉着,向车门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的头发,我突然地很心痛。她叫什么名字?她这是去哪?她喜欢些什么呢?她……我再也见不着她了。我心痛着,悔恨着为什么不去认识她——
她,是流星吧。
我不由得想着,我只是个行路人,在夜里走着。偶然抬头,见着了刚好从夜空里划过的流星。流星很美,美丽得恨不得把它摘在手里头,问它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可是,它是流星,我根本不用知道它的名字,也根本不用拥有它,它就是这样,突然地来,突然地去。最终,而最终,我会忘掉它。我会忘掉某夜抬头看见美丽流星这一件事,我会忘掉我曾为了一闪而过的美丽流星动心的事,不是么?
我明白这个道理,大多数人都明白的;可是,我还是怅惘。仿佛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会给她幸福。但其实,我只是个行路人,走啊走,走啊走。
桃花树下人
二零一九年正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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