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李二柱

作者: 万潜菌 | 来源:发表于2017-09-24 20:22 被阅读57次

    李二柱是个盗墓的,但不是像网络大火的小说那种高大上的盗墓,看名字也知道,他只是个游走在乡下挖人祖坟偷骨灰继而敲诈其家人的那种掘墓人。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作为一个盗墓将近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碰到一点奇奇怪怪的事。但是他不怕,因为他爸妈曾经救过一个道士,作为报答,道士送给他爸妈一个辟邪的挂饰,虽然看不懂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每次遇到奇奇怪怪的事都可以逃出生天就可以看出,这个好东西。

    现在盗墓这一行不太好做,因为人们开始喜欢把骨灰拿到公墓去放,乡间乱埋的那些,挖了也拿不到几个钱,估计打听墓主人花的钱还多,晦气。

    张家村就在李家村的旁边,两村经济发展差不多,都穷,所以李二柱从来不朝他们村下手,可是这天,张家村突然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热闹得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哎兄弟,这是干嘛啊,那么热闹。”李二柱随手拉住一个敲锣的人问道,不怪他太好奇,这穷乡僻壤的,从没见过哪家嫁女那么气派。

    “上面拨钱给我们张家老祖坟重新翻修啦。”那人被截住也不恼,反而停下来同外村人唠嗑,这天大的好事,必须得弄得人人都知道。

    “我们村头那个坟知道不?”

    “知道知道,不就是个荒坟,几百年没见你们村去祭拜过,坟上的草比人还高。”李二柱有些不屑,谁家没个老祖坟,但是穷鬼的老祖不还是穷鬼。

    那人听到几百年没祭拜时也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没办法,自己家都没钱拜了,那还有钱去拜什么老祖,只好荒在那里了。但是想想总不能在外村人面前露了怯,硬挺起胸膛粗声粗气的说:“你个乡巴佬懂什么,我们张家那祖坟是明朝大官的,要不是我们故意不去祭拜让它荒了,里面的东西还不早被盗墓的挖个十次八次的,还能等到现在?”

    说完那人便敲起锣来,再不看身后的李二柱。

    听完那人的话,李二柱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没再去凑什么热闹,回家准备盗墓装备去了,内心暗笑,张家那坟,不用给别的盗墓贼盗个十次八次的,给我盗一次就够了。

    李二柱虽然是个三流盗墓人,但是却有颗当专业盗墓人的心,所以他把可能会坏事的手机扔家里了。

    躺在床上的手机“叮”了一下,在黑暗的房间幽幽的闪着微光,只是没有人再去在意它的推送:雨来县张家村发现一座明代墓葬,经专业人士勘察发现上面有多处盗墓者的痕迹,盗墓痕迹表现出最近的盗墓可能就发生在几天前,可是据专业检测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进入,而到场的考古人员也无法进入墓穴,对此奇怪现象,专家将继续研究……

    张家人没有撒谎,那个墓穴的确是明代的,但是里面葬着的人并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个孩子,不过从陪葬品来看,这孩子生前也是在非富即贵的大家族里。

    这墓比李二柱想象的要大得多,以前他盗的墓,都是只有几平方米刚好能放个棺材,而这个墓穴的空间特别大,还有耳室。

    陶罐,不就是腌菜的吗家里一大堆,不要。碗,这种破碗村里谁家没有,不要。这金子还可以,这铜器也不错,这烛台好像也行。李二柱笑得眉不见眼的,只恨自己没有拖几个旅行箱来把这耳室的东西搬个精光。

    李二柱这人俗,他挖人棺材求的就是个钱,现在这耳室里珍宝那么多,他也就不急着挖棺材了。他是不急,但是耐不过有人替他急。

    正当李二柱的手快摸到棺材旁的烛台时,头上戴着的矿灯忽然闪了几下就熄灭了,整个墓穴只有耳室上那个盗洞漏下点点月光。

    “妈的晦气。”李二柱暗骂一句就蹲下找包里的备用手电,脖子上那道士赠与的不知名吊坠散发着暗红色的光。

    “噗”的一声,眼前的蜡烛燃了起来,那微弱的响声在空荡的墓穴里显得有些突兀。盯着那盏烛台上暗蓝色的火焰,李二柱咽了口唾沫,双手紧紧抓住脖子上的吊坠。

    “好久没见人了呢咯咯咯。”一个诡异的声音在墓穴中响起,不似人发出的声音,还带着骨头碰撞的声响。

    刺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李二柱的耳中,带起了身体里莫名的恐惧,冷汗不住的往外冒:“我、我本无、无意冒犯,我、我、我马上就走。”

    说着不记得哪个前辈教的话,想背起包就往外走,奈何刚才已被吓得腿软,拿包是时候反而扑腾一下坐到了地上。

    “咯咯咯这个哥哥真是有趣,你以为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可以完好无损的走掉了吗。”棺材上逐渐显现出个人影,那人估计是十岁,穿着古代的服饰,在幽蓝的灯下显得阴森可怖。

    “哥哥怎么尿裤子了,是不是屋子太黑了?让阿木给你多点几副蜡烛可好咯咯咯。”自称阿木的孩子笑着拍拍手,墓穴中的所有蜡烛都燃了起来,在幽蓝的烛光下,所有东西明亮却又诡异。

    阿木偶尔长得粉嫩可爱,说偶尔是因为他的脸一直在变,有时候就和城市里的小公子一样白嫩可爱,有时候有是一副头破血流脑浆爆裂的狰狞样,李二柱就是被后面那副面孔吓尿的。

    “阿木的头好疼啊,哥哥帮我看一下好不好咯咯咯。”正说着,阿木的头的脱离了他的身体,以那副狰狞的样子朝李二柱飞去,如果敢仔细看,说不定还能看到头里红红白白的一片,墓穴腥臊的味道在这一刻又浓了几分。

    就在阿木的嘴快咬到李二柱时,室内忽然被那不知名吊坠上散发的暗红色光芒笼罩,待光芒过后,墓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没有发光的蜡烛,也没有满堂的蓝光,唯一的光源就是李二柱头上的矿灯,似乎刚才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除了还坐在棺材上的阿木。

    “呀,被破了。”阿木坐在棺材上晃脚,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就和普通的孩童无异。

    “你是第一个破我幻术的人呢,带我出去吧。”阿木依旧笑着,却让人感觉背后发凉。

    就像种马文的开头,男主人公因为奇遇获得了金手指,从此走向了开挂的人生,左拥右抱好不得意。虽然李二柱是这么想的,但是腿间还湿着的布料把他拉回了现在,再来一次,估计他就要玩完了。

    “不”刚一出口,阿木换上了一副被欺负的表情,十分的可怜,他低声问为什么。

    李二柱也有些不忍,可是裤子上的濡湿让他强忍下要答应的心。

    “我的幻术不伤人的,《子不语》上说过,人死有命,虽恶鬼相怨,亦能以幻术揶揄之,不能杀也。”顿了一下,看李二柱那懵逼的表情叹了口气,阿木又带着诱惑的语气继续道:“就是说只要人的寿命未完,我们鬼怪的幻术就只能吓人,而不能伤人。我吓你只是一道考验而已,你通过了考验,只要把我带出去,就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哦。”李二柱听完已经相信自己是不凡之人,脑中闪过许多种马文的身影,似乎下一秒他就可以称王称霸,左拥右抱。

    “带你出去也可以,你先把这墓穴的东西给我。”只一瞬,李二柱就忘了自己之前被吓尿的怂样,开始指使阿木。

    阿木没有说话,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小手一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飞到了李二柱的家,陪葬品,棺材,可爱的阿木和尿裤子的李二柱,所有东西都在,只是地点已经由墓穴变成了李二柱那四处漏风的家。

    村里人发现李二柱变了,具体的他们也说不上来,总的来说就是变得特别傲气,谁也看不起,见谁都要哼上一句,哼得人手痒,特别欠打。村里人保持着一种说干就干的淳朴,所以当人们发现李二柱变了的时候,就已经有几个二流子准备好麻袋了,势要把他打得叫爸爸。但是还没出手前,二流子们就先认怂了了,原因还要从村支书李刚的死说起。

    李刚的死是毫无预兆的,早上他老婆李丽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面色发青死掉了,于是村支书老婆的尖叫唤醒了全村的人。

    “唉,半夜猝死,常有的事,节哀节哀。”村里最老的人对哭哭啼啼的李刚家人说,虽然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不抽烟不喝酒身体健康身强力壮的人,一夜之间就没了。

    张家村敲锣打鼓修旧坟,李家村吹着唢呐送支书,一边喜气冲天,一边哀怨满地。

    李家村不大,大伙又都是五房内的亲戚,所以村里的人都来看村支书最后一面了,除了李二柱。

    李二柱是在李刚快封馆下葬时出现的,穿着一件淘宝65块就可以买到的廉价道士服,在门口大喊:“慢着!我夜观星象,发现我的表哥并没有死透,只需要点钱就可以让他起死回生。”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只有5秒,大家又恢复了哭泣与祭拜的状态,封馆的人倒是又愣了几秒,见没有人阻止他们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二柱,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但这是你表哥下葬的日子,他生前最疼你了,你这么忍心用这种套路骗我们呜呜呜。”漂亮的表嫂不住的抹着眼泪,他的老公李刚是村里的模范好男人,即使是面对所有人都厌弃如吸血虫的二流子表弟,依旧是不打不骂还给钱接济,可这表弟却连葬礼都要迟到,还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讨钱。

    “嫂嫂你听我说,你、你给我个机会,你先把钱给我,救不好不要钱,救好了我也把钱给你,但是收钱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啊,我逆天改命不收钱是要折我的寿啊。”李二柱也有点急,整个村里就只有他表哥还理他给他钱了,若是下葬了,以后谁给他钱啊。

    听到这话,李丽便哭着回屋内拿了一千块给李二柱,所有在旁边阻拦不成的人都摇摇头,一副气到不行的样子,这吸血鬼,人都死了还要在人骨头上吸上一把吗。

    别人什么看法李二柱可不在意,要是在意的话他早就死了。只是满心期待的从嫂嫂那里接过钱,嘴里念叨着临时编的没人听得懂的咒语走向李刚的棺材,借着棺材的掩护悄悄将钱放入口袋,并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姜汁灌入李刚口中。

    “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吓懵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这所有人里不包括李二柱。

    最先回神的是李丽,她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从棺材里伸出的那只手,哭道:“李刚,你怎么样了。”

    李刚坐起来,看到自己坐在棺材里,周围还有一群吓傻了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尴尬的说:“那天晚上,我梦到一个小孩,长得很可爱,可是下一秒他就变成了头破血流脑浆溢出的样子冲我扑了过来,然后我就被咬死了。没想到现在还活着。”

    从此李二柱就变成了李大师,专门让刚死的人复活,这好处费嘛,自然也不低。

    自张家村老祖坟翻修后,便以张家村为中心开始频繁死人,张家村、李家村、刘家村和赵家村,一个都没放过,而且每个人死的原因都出奇的相似,一个面相狰狞的小孩子。大家都是是张家村修坟放出了恶鬼,请了诸多大师来作法也没用,最后还是四个村的人集资,恭恭敬敬的请了李二柱李大师来做法,才将恶鬼赶走。

    四家村子再也没有奇异死亡之人,但雨来县县城里的死亡率却突然上升,李大师也搬到县城开始自己的“抓鬼之旅”。

    “你吓人的时候可不可以换一种死法,每个人看到的都一样的话很容易被识破啊。”李二柱对空气说道,村里能做那么久已经是奇迹了,县里人有钱,但是也不傻,几个人同样的死法凑起来一说肯定就露馅了。

    “没办法啊,我只会这一种幻术,而且又不能伤人……”阿木歪着头,看起来颇为无辜。

    “算了算了,以后再想办法吧,至少现在的钱够用了,以后没钱了再干票大的吧。”李二柱嘟哝着,他是那种赚一天钱然后玩三天的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觉得他已经是被上天选中的人了,无论如何都可以享受最好的东西。

    租了一套100平的房子,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吹着空调看电视,不用担心钱,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以前做梦都不敢梦到过这样的生活,没钱过不起。不过这才是生活啊,安逸舒适,打死都不要回到从前了。李二柱喝了一口可乐,发出满足的喟叹,然后打开电视看新闻。

    “历史学家查阅了各种资料,初步推断张家村的墓葬的是明代富贵大家之子张木,关于这个大家族的资料暂时还不明确,但《雨来县县志》里提到一个故事,说张家有个孩子叫张木,聪明伶俐十分可爱,有次张木外出玩耍,路过自家祖坟时发现有盗墓贼在挖他们家的坟,阻止不成反而被盗墓残忍贼杀害……”

    接下来的室内是长久的沉默,只有本地新闻男主播的声音回响在100平方的房子里,李二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阿木那头破血流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夹紧了腿,有点想尿尿。

    “你,就是张木吧。”李二柱小心的问道。

    “对呀,阿木的头就是被那些盗墓贼用洛阳铲砸破的呢,随行的妈妈,小春姐姐,大壮哥哥他们一个都没逃过。”阿木咧咧嘴似乎想笑,可是却没有笑出来,面目狰狞的像是在与什么斗争。

    “那你应该很讨厌盗墓贼吧。”李二柱紧紧的握住脖子上闪着红芒的吊坠。

    “讨厌啊,但我只能用幻术吓他们呀。可是哥哥你不一样,你躲过了我的幻术不是吗,所以我就跟你出来了。”阿木说完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压力终于消失,李二柱瘫在沙发上任冷汗直流,他腿软得已经站不起来了,细细想着阿木的最后一句话,李二柱更加坚定认为他就是准备开挂的种马文男主。

    县里有个李大师,法力高强,能让刚死的人起死回生。这些传闻在李二柱不知道的情况下秘密的在上层圈子散开了,只要有点金钱权势的人都知道,那县里的李二柱惹不得。

    雨来县是个贫困县,每年都会收到一大笔扶贫基金,但是扶了那么多年,雨来县依旧是最穷的。这县里的人都知道,这钱啊,是被县长刘宁都给贪了,不然为啥全县就他家住高档别墅开豪车,连看人都是用鼻孔。不是没想过上访,不过天宫皇帝远的哪管得到这里,而且还有有经验的不知名人士表示,你还没走出雨来县呢就被捉回来了,打到你乖为止。

    人民群众表示从来没有在电视以外的场合见过刘县长,据说能见刘县长的人不是有钱就是特别有钱,见上一面能炫个好几天,因为这一面说明你也快变得更有钱了。

    李二柱从来没想过他能见到这个厉害的刘县长,特别是在县长他老人家全身焦黑躺在棺材里的情况下。

    “我们县长一辈子勤勤勉勉的帮着人民做好事,不求名利,不贪污受贿,没想到只是坐在家里喝茶就被滚雷劈中了,这造的是什么孽哦。”旁边的女子穿着一身开叉旗袍,用纸巾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也是她叫人将李二柱“请”回家的。

    “李大师,刚才态度不好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实在是太担伤心了,一听说您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就匆匆忙忙的去把你请回来了,只要您能让县长复活,我愿意出五、五十万。”那女子咬着下唇,用纸巾遮住了大半边脸,很好的将自己的那一抹犹豫遮住了。

    五十万,李二柱眼中的贪婪已经快实体化了,心中默念,挖个棺材两千块,扣掉成本1一千块,阿木的幻术骗人一个两千块,最后假装驱鬼费了好大的力气来装神弄鬼才赚了一万五,而现在,只要救起一个人,就能赚五十万。

    可是这个人不是阿木的幻术弄死的,李二柱有些可惜的摇摇头。

    那女子以为是自己的小算盘被大师发现了,赶忙叫到:“两百万!李大师,我给你两百万!只要让我们县长活过来,我给你两百万,外加现在你租的那套房!”

    “好!”这时的李二柱早被两百万砸晕了,那还记得什么死因,只知道自己是天之骄子,即将拥有两百万的天之骄子。

    “怎么让他起死回生?”李二柱看着半空,他相信阿木有办法。

    “死者头七之夜,会有夜叉将死者亡魂带回,只要能把夜叉赶走,将死者之魂放回躯体中,便可起死回生。”阿木依旧笑着,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真心,继续道:“夜叉捕亡魂,阿木亦亡魂,此次,阿木便不能跟着你了,不过,我会把注意事项一一给你说明……”

    “头七之夜,准备几坛烈酒放到桌上,藏身桌底。”

    李二柱回想着阿木说的话,将一大箱二锅头摆到桌上,怕夜叉看不到,还特地开了几瓶,屋里全是浓浓的酒味。为防止待会儿把刘县长的灵魂放回去的时候出丑,在路过棺材时还特地去观察了一下,尸体已经被劈得焦黑,看不清原样,唯一不同的颜色就是被劈得裂开翻滚的红肉,十分恶心,只看了一下李二柱就忍不住跑去厕所吐了。

    半夜十二点,放棺材的屋子里掀起一阵阵阴风,照明灯扑闪几下全部熄灭,只有巨大的落地窗透过些许微弱的月光。

    空旷的屋子忽然响起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铁链在相互碰撞。阴风过去,两个鬼的身影逐渐显现,一个两米多高,浑身赤红,长得凶神恶煞,手握铁链,另一个摸约一米七五,浑身漆黑,看不清原来的样子,身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铁链。

    “快去,只有四个小时。”夜叉就说完便坐到桌边饮酒,链条也无力地垂到桌下。

    “只要弄断铁链,将死者亡魂放回躯体中,就能让死者回魂。”

    脑中闪过阿木的话,李二柱咬咬牙抓住了那根垂下的绳子。

    “怎么有人!”夜叉惊起,站起来狂甩铁链,想要把这铁链上的人甩开。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手中的是什么人?这人欺男霸女,贪污受贿,害死了多少人,上天看不下去才一道雷提前劈了他,你这样做,是要与天抗争吗!若放他回去,不知道他还要害多少人!”夜叉怒道,吐出一团火焰攻向李二柱。

    “夜叉亦是鬼,只能造出幻象,而不能伤人。”

    被金钱冲昏头脑的李二柱想起了阿木的话,不闪也不躲,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击,胸口上的吊坠闪过一丝红芒,然后变为尘土消散在空中。李二柱还没发现自己的保命符已经消失,只顾着趁夜叉攻击时的不防备,将早已准备好的符纸点燃扔了过去。这个夜叉只是法术变的纸人,被火一烧,瞬间化为灰烬。

    旁边的刘宁都被这场景吓到了,傻傻的任由李二柱将他推回他的身体里,没弄断的铁链也像条尾巴一样长长的拖在身后。

    房间里的两个人忙着道谢和收钱,没有人注意到半空中突然出现的阿木,依旧挂着可爱的笑,却已是面目狰狞的模样。

    “二柱哥,今天的县长又突然发狂了,他凶我呜呜呜。”电话那头是当初说给李二柱两百万的美艳女子,后来才知道,那女子是刘宁都包养的小三孙清清,自从将县长救回来后,二人就以观察后续为由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

    “乖别哭,待会儿我就过去看看。别哭啦别哭啦,哭得我心都化了。”李二柱一边调笑着一边光着身子在全身镜前转来转去,他的身上逐渐出现了很多紫红色的斑,刚开始还只是一小块,后来是越来越多,但是也没感觉到疼痛,所以也不打算去医院。问阿木,阿木只是笑着说他老了,也对,毕竟快四十岁了。

    “刘宁都以前没有打人的毛病啊,为什么复活了之后频频发狂?”李二柱有些不解。

    阿木飘在半空解答:“人魂善而魄恶,没有灵魂的驱壳会按照本能伤人,刘宁都头七那天,背后的铁链没有弄断,若铁链被缠住,灵魂便被扯离驱壳,所以造成了经常发狂的假象。”

    李二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决定出发去一趟县长家,当然,目的还有另一个。

    “哎呀这不是李大师吗,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让我有个准备。”

    “不用不用,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李二柱握住刘宁都的手,眼神却往旁边的孙清清身上飘,孙清清也在李二柱那露骨的眼神中害羞的低下了头。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刘宁都露出一副“我懂的”的笑容,将人拉往房间的时候小声的在李二柱的耳边道:“李大师啊,我有些问题,若您能帮我解决了,我就把孙清清送你家去。”

    听到这话的李二柱眼前一亮,不自主的朝半空的阿木望去,自从吊坠不见后,阿木就是他的护身符。

    “李大师啊,你看,我这身上突然长了好多紫色的斑。”刘宁都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的脱起了衣服,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紫斑,比李二柱身上的要多得多。之前被雷劈中的地方没有愈合,透过焦黑的肉可以看到些许白骨,皮肉翻飞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

    李二柱粗粗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害怕再看下去会吐出来。

    “刘县长,你也老了啊,老人,可是会长斑的。”李二柱脱掉衣服,将身上的紫斑露出来。

    刘宁都显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看着李二柱身上的紫斑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问:“您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什么?”李二柱也有些懵,下意识的抬头寻找阿木的身影,可是没有找到。

    看那表情不似作假,刘宁都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尸斑”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继续道:“算了算了,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不要太贪心,我去给您倒杯水。”

    刘宁都身后跟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一走便哗啦啦的响,像是古代罪大恶极的人身上的镣铐。他刚走被多远便惨叫一声,身体晃了晃就和电影中的丧失一样朝李二柱飞扑了过去。

    此时的刘宁都的完全没有一点人样,没有瞳孔的眼睛有些可怖,面部狰狞,口水不停的从嘴角流下,身上的微腐的伤口被剧烈的动作扯开,露出不再鲜红的肉,就像是电影中的丧尸。

    “怎么回事?”突然的异变让李二柱有些措手不及,抬起手想抓住保命吊坠却摸了个空,才想起那吊坠已在对抗夜叉时毁掉了,但也就是这一个小动作,让他被刘宁都给掐住了脖子。按理说刘宁都这个常年不运动的人应该没几分力气,可李二柱就是无法掰动掐在他脖子的手,氧气一点点的流逝,那种漫长的窒息令人让他感到绝望。

    “为……什么。”被掐住脖子的李二柱望着突然出现的阿木艰难道,

    “为什么?”狰狞相的阿木在不远处有些好笑的重复了一边,手上还拽着那根长长的铁链,上面绑着刘宁都的灵魂。摸了摸脸上血,开始残忍的折磨刘宁都的灵魂。一个人的身体受伤了,来世还可以换一个,灵魂伤了,却是永远都好不了。

    “因为你们是盗墓贼啊。”折磨完刘宁都的阿木拍拍手,露出一个与平时无异的笑,然后幽幽道:“来吧,到你了咯咯咯。”

    阿木回到墓穴中,棺材里歪歪扭扭的划了两道,朝着那密密麻麻记着正字的木板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妈妈,今天的阿木又消灭了盗墓贼哦,连着上次逃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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