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触九型就开始恐惧传说中的二阶,因为我恐惧那个真实的世界,真实的自己。我不想面对,只盼望让一切快点结束,快点回“家”。我相信我是从天上来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被罚下来还债的,还清了就可以回去了!我早就写好了遗嘱,并且一直在寻找遗嘱执行人,所以从一阶开始我就不肯承认我恐惧死亡!现在二阶结束了,我很奇怪我竟然很享受它!享受这种支离破碎的感觉!用几十年辛辛苦苦、一砖一瓦筑起的围墙倒塌了,我看到了:
一、关于觉察。
过去我认为我一直在自我觉察,现在我知道我不过是在为自己早已写好的剧本收集资料而已!收集我被惩罚的证据,收集我不被接纳的证据,收集人这种动物不可靠,不应该被相信的证据。表象的我是柔软的,宁静的!但是主宰那里绝对有我厚厚的战书,如果他老人家也保存档案的话!我用我的柔软和宁静向她挑战,我要激怒她(本来是用他,后来加上她,不知道那个值班的主宰是男是女,觉察一下,是她更舒服些),看她能把我如何!让她自惭形秽!现实中我也是这样对待我妈妈的!她一直在面对我不动声色的挑战,丝丝不乱,步步紧逼!一阶时,我只意识到了我的纠缠,纠缠我出生时她给我的那一脚,纠缠她对我、对所有人的控制和伤害。我把她定义为我所有不幸的起源,定义为所有亲人不合不幸的源泉!忽然想到了灭霸!于是我在心里组建了复仇者联盟。一直坚信我这个反六是被她逼的。可是通过临在的觉察,我看到了许多沉睡在我潜意识里东西。文化大革命中爸爸被关押,眼看着自己的师傅被活活吊打致死,是妈妈这个红卫兵用婚姻保住了他的性命。文化大革命后爸爸要上庭作证,是妈妈领着幼小的我和弟弟为他站台。爷爷车祸身亡,是妈妈做主放弃政府的赔偿,以她红卫兵的身份多次往返几十里路去找革委会谈判,为因地主身份不能考学的二叔解决了城里的工作。为了不让我们受伤害是妈妈把我们带离那个被地主的大帽子压垮了的家族,落户在娘家,又拼尽气力把儿女从娘家独立出来,为我这个地主崽子落上了户口。这其中她曾经过怎样的艰辛,怎样的挣扎,才会让她患上了精神分裂!我不愿面对她精神分裂的事实!也不愿别人说她精神分裂,只愿记住她怎样打骂我,只愿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妈妈。我看到幼小的我和弟弟趴在发疯了的妈妈身上嘶心裂肺的哭嗷,看到四五岁的我边哭边追着妈妈的自行车去看被车压死的爷爷,看到老师让刚刚上学的我独自回家去问妈妈我是什么成分!看到家族平反后与妈妈断绝关系的娘家亲戚重新上门时妈妈的眼泪。看到唐山大地震时她像一只老鹰一样独自守护在我们的窝棚外的毫不迟疑的背影!我佩服她,我爱她,所以多年以后我才成为她,一对一地恨她,与她较量几十年。不是她把我逼成了反六,我是在主动学习她,自己选择成为今天的样子。我以成为她的女儿为傲,也为有她这样仗义为人的一对一的对手为傲。
二,九型为镜。
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精神残疾的人,我看到过那根弦断了之后的妈妈的样子,所以想向外求助。但我更倾向于一对一的心理咨询。不愿在一个集体里,不愿被人注视,不喜欢与很多人接触。骨子里,我不相信人群,人性!也没那么多精力同时面对很多人。但在二阶这个场域,我豁然明白九型为境的含义。在这里我看到了我的父母,弟弟,丈夫和儿子,看到我的同事朋友以及以不同面相呈现出来的我自己。大家仿佛为我而来,为我扮演出不同的角色,不同的场景,让我跨跃时间,空间,全方位的看见世界,看见我的成长历程,看见生命的真相。喜欢祥宇分享给王臆棠关于天使的小故事,我相信大家都是天使,扮演各种角色来成全我。在这里我看到妈妈为何会精神分裂;看到爸爸为何时刻在做自杀的准备;看到弟弟为何会贪得无厌;看到如果许多年前丈夫出轨时我若选择走另外一条路,我的儿子今天会成为的样子,以及以后会成为的样子。看到我自己评判别人的样子,看到我顾影自怜的样子,自以为是的样子,软弱无力的样子,莽撞的样子,怀疑,戒备的样子,较真的样子……还有天使的本来的样子。这种平面立体的展现,绝不是一对一的心理咨询能够做得到的。九型是一面太大的镜子,照见众生。
三,关于限制性信念。
1,从小我会想象如果我有个哥哥或姐妹而不是有个弟弟,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其实不是的。
2,只因为我是女孩,妈妈总是打我。 其实不是的,她精神分裂过,在清醒时她告诉过我,她打我时让我跑。可是每一次我都冷冷地站着,斜眼看她,让她打死我,我根本不想活着。我在逼她!我挨打活该!
临在地感觉写累了,长长的一条路,我可以慢慢地走。我也可以就此停住,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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