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23岁的生日,来讲个故事吧。
刚刚发了条微博感慨18岁到现在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头破血流也是倔强地不愿意回头,也对,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底下有个粉丝留言说:“毕业一年多,刚和前男友开完视频,感同身受”。
突然回忆就拉扯,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和前任的最后一次对话。
寒假的时候,坐了八个多小时的大巴回了老家 。
哦,忘了说了,他在老家那所唯一的大学,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我曾逃了周五的课买了张汽车票坐上八九个小时的大巴去看他,周日再赶早班车回去,就这样过了三年……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分开后,再也没回去过吧。
刚回家的晚上,一个熟悉的号码给我发了信息―回来了吧,你们应该也放假了,出来见个面吧,我有话说。
嗯,这个号码我早已烂熟于心,尽管对方之前已经把我拉黑、删除……
我回来卸了妆。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大人们总是看不惯光彩照人,口红艳丽的姑娘,总觉得不本分。
其实,我出门是一定要化妆的,可是那天没有。有什么关系,这个男生在我最丑的时候就认识了我,看过我戴着笨重的眼镜满街撒欢,领略过我不好看的吃相,就连我脸上哪里经常长痘痘,有雀斑都知道。
我是不担心的,因为我们曾经熟悉的简直要命。
我和他从初中就是校友,高中的时候熟识一直到现在。我那时候土肥圆的样子他都见过,我高中时期偏科成绩很烂他也知道,我最糟糕的时候他都在,他都没说过我丑,差劲。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再难看也不会跟以前一样,还怕素颜?
最重要的是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深入再联系的期待,我不怕他再不爱我了,也不担心会因为自己不完美而让对方不满意,所以倒不如坦然、自然。
其实在见面之前,他早已把我删除,拉黑了无数遍。在这来来回回认识的7年里,这样的把戏曾在一度相爱的时候用来检验对方是不是没有彼此过不下去。嗯,每次都还是会加回来。
可是在那次分开后,我就再也没把他加回来。
他指责我真是绝情,以前不管怎么吵怎么闹,哪怕他犯了错,和别的女生暧昧我还是会原谅他,把他拉回来。我没回复。
当他还是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小男孩,成长为一个高我25公分的1米9大男孩,再到如今这个陌生不已连普通朋友都没法称呼的尴尬前任。
当我还是一个敏感内向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英勇无谓的女汉子,再到如今为了目标使劲折腾,涉猎不同领域的拼命三郎。
这期间,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从未真正分开过,就算分了不下几十次,还是忍不住藕断丝连,就连身边的朋友都已经习以为常,说你俩啊根本分不掉,总觉得我们会结婚的。
到现在,他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也再也没联系过他。
七点的时候我们约好在以前暑假常见面的那家茶餐厅见面。我点了一杯冰奶茶,他点了一杯白水,边喝边聊。
他习惯性地把我的冰饮换过来说:“你不能喝太多冰的,会不舒服”。我一时恍神。
他说,跟我分开后有在学校兼职,每天早出晚归,很累,攒了点钱。终于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停在原地不知道努力的人了。我微微笑了笑。
他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我说很好啊,准备放下手头的一些事安心享受最后的大学时光等着毕业了。
过了好一会,他问我还会回家么。
我说我不就在家么。
他说是毕业后回家工作生活。
我说,大概不回去了。
他说,他要推迟一年毕业,挂科多了。
我说,那你好好把重修的过了吧。晚一年就一年吧。
他说,你准备毕业后去哪,做什么。
我说,不知道,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他说,也是,你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没人能改变你的想法。
我说,嗯。
他说,祝你过上想要的生活。
我说,谢谢。
然后我们便回去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坐同一班公交,每次都是他目送着我的背影先下车。
在车上,他说,你就没想过毕业回家,找份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子么。
我想了想,说,没想过吧。
嗯,大概以前是真的想过毕业了要回去和他近一些。我们从高三就在一起,直至大学异地。第一次出远门看望对方,第一次旅行,第一次做饭,第一次织围巾,第一次见家长,太多的第一次,好像都奉献给了对方。我又何尝没想过以后呢。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想过以后要是跟他分开,我该有多么难受。毕竟这7年里有些习惯早已深入骨髓。
可是听到他问我以后,我竟然可以不动声色地说没。
我啊,刚谈恋爱的时候可是天天缠着问咱们会不会结婚,他总是会宠溺地摸摸我的头说,会的,傻瓜,毕业就结婚。
我第一次给男孩织围巾,给他织了一条又丑又宽度不一的抹布。我还说以后我会学,织毛衣。
他只温暖过我一段时光,我却记了一辈子的好。
有时候我是真的恨不起来,毕竟在我又丑又自卑的岁月里,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会像别人一样嘲笑我,说你真是糟糕透了。
他啊,真的是那种自己有10块钱,9块钱都要给我花的那种人,就是那种吃了一颗糖觉得好吃下次见面坐七八个小时的车,一看到我就要剥了一颗糖放我嘴里问甜不甜。
你看,我们明明曾经相爱,为何现在如此心酸?
大概是我在努力构想未来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回应;大概是我努力向前奔跑的时候他还在原地打转;大概是我付出了百分之百信任时他却牵起过另一个女孩的手;大概是彼此的不退让互相伤害磨灭了最后的期待……
原来年少时的爱情在现实面前,承诺真的苍白无力,原谅我们当时都不够成熟。
我歇斯极底,你不懂退让;我反复试探,你百般厌烦;我多想和你展望未来,可你觉得看在当下就好。
所以后来,我就真的等不起了,失去了耐心。
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吧。你安于现状,我却野心勃勃,你主导欲强烈,而我恰巧不喜欢被束缚……你看我们有太多的理由分开。
直到下车,我们也没说过话。
这一次你没有再问,还能在一起么。
只是在我下了车,注视着车窗里的你时,朝我挥了挥手。
我想,或许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我也再也不会问你,我们会结婚吗。
18岁的时候,害怕过很多事。怕数学测验成绩不及格;怕心爱的你看不到我,怕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23岁的时候,怕没有稳定的工作;怕感情又是无疾而终;怕喜欢的东西买不起……
当然再过几年,还是会有害怕的事,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每一件曾呻吟的事,流血的伤疤,突然那么一刻,就会变成青春故事的一道微不足道的插曲。
就算那个当年说要娶我,替我遮风挡雨的少年已不在,还是要昂起头,不畏惧,大步往前走。就算将来看着你把戒指套在另一个人的无名指上,还是要你安好。
最后,谢谢你这些年教会我成长,不管怎样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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