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上悬窗打不开了，昨天联系了维修师傅，他上门查看了故障原因，说配件坏了，需要去买，换配件需要两个人，约好今天下午两点再带个人上门来修。
不到两点，我就开着门等着，不一会儿，昨天上门的维修师傅带着个小个子女人来了。我赶紧热情地将两人迎进门，两人没过多表情，他们用土话交流，我一点也听不懂，看样子两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应该是夫妻俩。我好奇地问他们是哪里人，女人没看我，说是南昌人，我听的不真切，就反问：“南昌人？”女人点头说是。
我看两人没带三脚架，就搬了两把椅子让他们踩着。男人站到椅子上，女人在原地抬头看，男人不耐烦地冲女人一挥手，女人才站到另一把椅子上。两人一起缷窗户，可能女人总是不能体会男人的意图，用不上力，男人不停地用土话大声吼女人，带着厌烦的目光，女人没表情，也不说话，不断调整着动作。我在下边看得胆战心惊，想伸手帮忙，男人用普通话缓和一下语调，急促地说：“不用。”女人也说不用。
窗户总算缷下来了，男人松了口气，我也松了口气。男人把窗户竖着，瞪了女人一眼，又指了下窗户，示意女人扶着。男人开始卸坏了的拉杆，用电动螺丝刀拧下螺丝，很容易就卸下来了。然后装新的拉杆，新拉杆比旧的短，我疑问，怎么不配套呢？男人说，拉杆断了，就是因为太长了，受力差，短的用的时间长。
新拉杆因为和旧拉杆长短不一，原来的螺丝孔就用不上，需要重新打孔，在铝合金材质上重新拧螺丝，要用力，男人用力一拧，女人没扶好，窗户晃了一下，男人又对女人吼。我赶忙伸手和女人一起扶着，两人都没说话，男人虽没再吼女人，但一有不合他意的地方，总会不耐烦地发出斥责声。女人倒是好脾气，全程就一个表情，男人再吼，也不回话，也不怒。
换完配件，两人又站椅子上把窗户装回去，女人可能因为缷窗户有了经验，装的时候配合得熟练点了，没被男人吼，只被嫌弃了一下。
窗把手松了，男人才发现没带紧把手的工具，和我说，让我等他一会，他回家拿工具来。说着转身走出卫生间，女人却站在原地没动，男人回头见女人没跟上，就回过身冲女人吼了一句，我听不懂，女人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我猜大概的意思是说女人，不跟着走，在这干嘛？
男人一会就拿着工具回来了，紧好把手，还耐心地尽量放慢语速，用普通话给我解释：“修好了，拉杆短更受力，用得时间更久。”我给他维修费，他收拾好工具离开。
我想起男人对女人说话的方式，可能这对夫妻平时就是这样子说话的吧，女人应该是习以为常，所以不愠不怒。他俩并不是感情不好，只是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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