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色匆匆的高铁上想写几笔清明,打开手机记事本发现关于春分的文字还未完成。时光中,有些已错过的东西当你发现之后,心尤不甘,也许还能通过加倍的努力追回来,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追回来也面目全非……
一、古城春分
春分后记顺着春分的南风,各色的花迅速开遍了古城西安的街道,公园,小区。一树、一树,灿若云霞,有时竟然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办公楼的背后穿过马路是一个公园,园子不大,但各色树木花草种类繁多,绿色四时不绝。园子呈正方形,三面临近马路,一侧靠近高尔夫球场。
园子靠近马路的地方交错种植桃树和玉兰,春分时节正是花开茂盛之时,粉色的桃花与白色的玉兰像一位位降从天而降的仙子。园子没有围墙,一南一北两条马路上有正门,靠近西边马路的一侧没有门,只有一条一米左右的小路蜿蜒曲折的伸向园子深处。
入门不远处各有一个高高的土坡,其上草木繁茂,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其上亭子高高翘起的飞檐的一角,晨昏偶有丝竹唱和之声从坡上传来,有时是慷慨激昂的男音有时是婉转低回的女声。方言浓厚多半不能为我这个外乡人所能理解。
两个土坡中间是一条蜿蜒曲折的人造水系。水窄处约一米有余,水岸以石头砌就,整条水以一个不大的人工湖为中点,将园子一分为二,近水处植垂柳,颇有诗意。
湖边是一个不大的广场,石桌石凳,还有常见的健身器材,但最为点睛的还是那几架秋千。天气晴好的午后时长有家长带着孩子或身材娇好的女生坐在上面荡来荡去,春风拂面,笑语晏晏,让人想起很多年前年轻的诗人在春天的午后写下的那首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对我而言恼人的不是少女,而是那少女似的春天。春分几日,各种各样的琐事接踵而来,挥之不去,郁郁于心,时长于长夜将尽时于睡梦中醒来四顾茫然。每日走过这个园子总想写几个文字给这个时节,但每每又不知从何下笔。
那几日,中午下班后总要穿过园子去吃午饭,饭后总要在公园盘桓一阵,或走或做,看一对对新人在广场边的草地上拍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幸福在春风里蔓延至整个园子,让每个路过的人感受到满满的幸福。有时会遇到一对老人,老太太身材高大,老汉精瘦,他们在自带音响的伴奏下唱歌、跳舞,你要是站久了老汉还会热情的邀你加入。就这样,一日日的直至春分倏忽而过。
二、扬州五日
春分后记春分后几日,至扬州参加一个纯业务的培训。车达镇江已是华灯初上,过长江至扬州饥肠辘辘,八点刚过,培训地点近处的几处馆子已经闭门打烊。寻得一处烧烤小店,三个渴望着淮阳美食的北方男女人吃着涂满甜面酱的烤串面面相觑,每人一瓶啤酒都没喝完,每有食物上桌之后通行的那位自命为吃货且被大家一致认可为吃货的女士必一阵乱拍,未几朋友圈就出现一条图文并茂的吐槽。我本对这餐没有太多期望,因此也就无失望可言。
四天的培训每日三餐都有主办方安排,就在他们学校培训中心的餐厅里。早餐有奶有蛋,有菜,有粥有包子。午餐和晚餐菜品又丰富一些,有鱼有虾,有大肉。天天如是,自第二天开始每天的吃饭时间都被同行的一位哥们调侃为悲伤时段,回到宿舍也常常捶胸顿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和他同宿一室,我戏称其为悲伤兄。
对于伙食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我对于一日三餐无甚要求,有包子,有粥,有菜,即可接受。上海的一位健身哥每餐要吃四个鸡蛋,喝四瓶牛奶,鸡蛋只吃蛋白,牛奶两瓶当场喝掉,两瓶装在杯子里带走。而且每到吃饭都和那位悲伤兄对伙食一顿调侃。一天下来餐厅人员对其皆面有不悦。
晚上,悲伤兄宅在宿舍刷剧或喝酒,健身哥则跑去顶楼的免费健身房撸铁。
培训第一天,培训单位主管领导致开班辞之后,大家到门口合影。合影之后距第一节课还有约一小时,大家谁也不愿意呆在教室里,三五成群的到校园里闲逛,互拍或自拍。
接下来四天,第一天上午一位行业资深专家讲行业形势,满满的忧虑,满口的机会,都是准确的实话。但机会和忧虑在哪里,也许只有座下的参训者才知道。下午是一位跨界专家,某理念国内开山祖师讲其理念,从理念的来由到实操,三个小时除了喝水,撒尿滔滔的短暂时间之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第二,第三天,国内两家养老院的三位管理人员一位某专业杂志主编讲业务。健身和悲伤哥说主编七十岁了,但看身材应该徘徊在五十岁上下的样子。对两位言辞凿凿我觉得其中有满满的调侃和偏见。主编讲课满满的自我营销,张口韦尔奇闭口德鲁克,课程进行到一半两位兄弟已经由教室的中间位置退居一隅自娱自乐去了。但主编本着有教无类的观念殷切的请两位到前排就坐,让两位愤愤不已。
第四天是一位国内某著名机构相关科室主任,很深的学术修养,能够深入浅出。总体而言四天的学习还是收获颇丰。理念上的,知识上的,以至于为人接物等等。
第四天下午下课,为了化解悲伤哥满腔无名之火,我约他去某古街打牙祭。古街与古运河隔马路相望。如织的人流与古运河的平静在傍晚形成鲜明对比。时光如水,白云苍狗,所有的渺小与伟大都是相对的,所有的永恒与短暂也都是相对的。平静下来,积极行动,超然面对。
市中心不如想象中的繁华,也许它的繁华是以我们想象之外的另一种方式存在。某知名酒楼的招牌菜不如想想中的好吃,某牌子的黄酒也不如想想中的好喝,但价格贵的有点超出想象。
第二天在离开扬州的高铁上,看着还在扬州盘桓的同学发的照片,我似乎看到了记忆中烟花三月的扬州。扬州是一部历史,需要静下心来,沿着运河,沿着古街和小巷,慢慢的走,静静的读。但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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