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钱包赶去火车站。
从S省到N市的火车已经在三个小时前到站,车站出口处空空荡荡。赵如果在车站周围转了转,没有找到他爸的身影。他急得满头大汗,他爸这是第一次走出小县的范围,来到几千里外的N市,他人生地不熟,N市又特别大,火车站骗子又多,万一出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他爸没有手机,他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只好在火车站的出站口等。
等了莫约一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出站口围着许多接站的人,有的人拿着手机打电话,有的人抱着鲜花,有的人拿着牌子,踮着脚尖翘首以待。
从出站口涌出来闹哄哄的人流,行李箱的轮在在地上磨得呜呜直响,他们迫不及待地扑向前方,和迎接他们的人拥抱。赵如果忧心忡忡,双手手指相互纠缠,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赵如果的电话响了,他赶紧拿起电话一看,感觉屏幕上的电话很熟悉,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是赵才贵的儿子吗?”
“是的,你是哪位?我爸现在在哪?”赵如果听到有了他爸的下落,紧张得脱口说出了家乡话。那人没听懂,有点生气:“你到底是不是赵才贵的儿子?”
“我是,我是,请问你是谁,我爸现在在哪里?”
“这里是河子口街道派出所,你父亲赵才贵涉嫌嫖娼,你马上来所里一下。”
“不可能,你一定弄错了,我爸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你认为我们会冤枉他吗?我们快要下班了,你要来就赶紧来。”
赵如果的心突然又悬起来,他没时间多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腿颤抖不停,跑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去河子口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赵如果对门卫说明了来意,一个年轻的民警出来带他去审讯室。那个民警面带稚气,对赵如果十分客气,在上楼时,他对赵如果交代说:“我只能带你去看看人,不能允许你进去,我们老大刚出去吃饭了,要等他回来,经过他同意你才能进去。”
在审讯室的门外,透过门上的观察孔,赵如果看到屋子里正中位置坐着的那个人真是他爸。这个憨厚老实的老农夫,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一动不动,双手戴着闪亮的手铐,身边的地上放着一只大蛇皮口袋。听那个年轻人说,他的老大是一个老练的扫黄民警,针对N市的扫黄工作出版过专著,对审讯违法者的颇有心得。
嫖娼这种事,或许在大城市里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乡下人眼里,简直就是败坏道德,人见人骂的坏事。这种事情对他爸这样老实农民来说,想都不敢去想,更何况说去做。老练的民警对他毫不留情地展开了心理攻势,似图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让他交待出自己违法的事实。他爸不会辩驳,只是重复声明,不是他自己要去那种地方的,是别人连哄带骗。老练的民警束手无措,最后下了一味猛药,说要通知他的家人来,让他丢尽老脸。他爸给他说了赵如果的电话,然后请他尽快给赵如果打电话,叫他快点来接他。老练的民警不甘心,得知他儿子在N市工作,故意吓唬他说,如果你不配合交代事实,就连你儿子的前途都会被影响,你想想看,要是他的领导知道他有一个你这样的父亲,对他又会有怎样的看法?他爸听到这话,担心儿子的前途,心也开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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