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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出门,天气尚好,可喜地没有雾霾,于是决定利用上班前的个把小时,穿过城区去河边走走。
以前只见大妈们一早在广场上跳舞,动作舒缓却精神矍铄,如今喜欢锻炼的中青年也越来越多了,他们身着轻薄的运动衫,耳朵里塞着耳麦,轻盈地一路欢跑,小朋友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赶着去学校,充满动感的清晨让古老的小城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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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状的人行桥仿佛一道彩虹横跨两岸,来往的人不多,无不慢走徐行,欣赏河上风光。南河河面宽阔,此时水势平缓,波澜不惊,对岸是绵绵青山,萧然静穆,一线灰白直接天际。忽地,一只白鹭闯入这恬静的画面,只见它羽翼大开,御风而行,体态舒展,刚开始盘旋着撒着欢儿,猛地又俯冲下来,几乎贴近水面,身形矫健,技艺高超。正在感叹青山绿水吸引鸟儿造访时,又有两只白鹭一路嬉戏而来,于是三只白鹭你追我逐,上下翻飞,左右腾挪,好不自在潇洒!它们在河上跳起优美的华尔兹,优雅舒展,将曼妙的身影投射在如镜的碧波上。在桥的左侧跳得腻了,又飞到右侧,也一样舞得淋漓欢畅,传说中的“寒潭雁影”就是如此这番模样吧,只是意境大相径庭。
还在桥中央,就远远瞥见对岸几树银杏黄得耀眼。眼下已是初冬时节,也到银杏谢幕的时候了。走得近了,金黄色的叶子还在悠悠下落,而地面上已平铺上了一层金色毯子,正在欣喜于看到“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美景,却见有人拿着扫帚朝这边走来,赶忙抢过去冲到街面上来,在厚厚的金色地毯上来回走了几圈,此刻,头顶的叶儿簌簌飘落,有几片顺着肩头轻轻滑下去,挨着地面时打起了旋儿,这风中的舞蹈仿佛晚秋流连的私语。脚踩上去嗤嗤有声,不觉心尖上颤颤巍巍,有了种别样的欢喜。美到极致,会不会就是一种绝望的快感?终于,无情的扫帚刷刷扫过来,这才无限留恋地撤退。哎哎,扫什么呢,这不是破坏情调大煞风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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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走上桥,此时天空清朗了许多,灰白中泛出微蓝,且出现了斑驳的云彩,预示着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再行几步,猛回头,好一幅绝妙的山寺旭日图!一轮红日半隐半露在对岸遥遥的山寺背后,此时已是金光万道,将寺庙的轮廓勾勒得鲜亮无比,平素里普通的禅院,顿时宝象庄严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高朗与清明,而我的心也随之豁亮:天地浩然正气,宇宙气象博大,世间,还有什么纷扰不能抛之脑后呢?
健健身,看看天,身心得以放松,思绪可以自由驰骋,心胸变得浩瀚无边,这就是散步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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