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的朋友这样描写他:“他的性格中有温柔与粗鲁、放荡与坦诚、善于交际和郁郁寡欢。”也曾有人给舒伯特描绘了一幅具有传奇色彩的画像,说他是“纯真的自然之子,像寓言中的蚱蜢一样整日歌唱,无忧无虑”。
其实,我常想,这都不是真正的舒伯特的样子。舒伯特怎么会只剩下温柔,粗鲁与放荡了呢?一辈子穷困潦倒的他也不会乐天派一样只会整日傻唱吧?
还有人说他在感情的深度上、表情的强度上以及悲伤的广度上都很像贝多芬。很多人愿意拿他和贝多芬比,人们称他为“小贝多芬”。连最欣赏舒伯特的舒曼都曾经忍不住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他说:“舒伯特和贝多芬比较起来,略带一些女性气质,比后者柔和得多,爱喋喋多言,喜欢用冗长的乐句;他和贝多芬并列一起好像一个儿童置身在巨人当中,无忧无虑地玩耍。”
这样的比较不能说没有一定的道理,确实舒伯特很像贝多芬的继承人,舒伯特在世时知音并不多,是贝多芬对他激赏有加,贝多芬去世时,是舒伯特高举火炬为贝多芬送葬,也算是知遇之恩涌泉相报吧!但是,与贝多芬相似的,大概只有舒伯特的两交响乐,其他的,不仅和贝多芬不像,而且是太不像了!
贝多芬生活在现实的世界里,始终倔强地梗着脖子,对残酷的现实始终不屈服,追求着百折不挠的理想,人生与音乐都具有英雄的悲壮色彩。舒伯特生活在他想象的世界里,对现实是取逃避态度的,他没有贝多芬那样伟大的理想,只有自己的梦想,他的人生和音乐弥漫着个人的忧郁。如果说贝多芬是一只浑身是伤却依然雄风凛然的虎,舒伯特则是一只不时添着内心伤口的猫。
诗意的舒伯特,倔强的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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