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星会飞
天赋,那是老天赏饭吃,轻轻松松到达行业的巅峰,这样的人生,可遇而不可求,平凡如我,大部分人是凡夫俗子,没有太多天赋,是不是意味着我就不努力了?
在生活中,有些人没有天赋,也靠自己一生的勤奋努力,达到了与有天赋的人一样的水平,在行业力形成自己的特色,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度,的确,勤奋努力也可以做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
一代京剧大师程砚秋,他的传奇人生,是用勤奋和努力做注脚的,他小时候出生穷苦,六岁在荣蝶仙门下学戏,旧社会可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他学戏极其苦,边学边唱还要边挨打,程砚秋每天要劈柴生火,洗衣做饭,学戏的时间很少,有时整天也不说戏,他虽然是徒弟,但是无异于童仆。
在程砚秋出师以前,师父终于把他的腿打伤,留下很大的血疙瘩。成名后的程砚秋赴欧洲考察戏剧时,经一位德国医生的手术才把两腿治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学艺的8年,是我童年时代最惨痛的一页。”故程砚秋很早立志发誓,将来有了孩子决不让他们学艺唱戏,程砚秋的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学戏的。
程砚秋不具备梅兰芳响遏行云的金嗓子天赋,但凭着自身条件、勤奋刻苦以及高人指点,硬是创出了一种大异于梅兰芳,却又能与之相抗衡的以新奇声腔为特点的表演风格。唱到情感至深处,其声竟细若游丝。这是他声腔艺术最讲究的地方,也无人能及。
倒仓,指的是戏曲演员在青春期发育时嗓音变低或变哑,艺人在变声期问,年轻的演员和学员们都会感到自己失去了控制嗓音的能力,找不准音调。嗓音也不稳定,带不持久,而且声音变劈、沙、沉闷,有时隔夜突然变得嘶哑。勉强发高音时会出现怪音,或者在同一时间内谈话就会发出儿个音调。因为每个人的生理条件不同,声音恢复的时间也不同,一般的要经过三到六个月的时间,声音才逐渐恢复。个别人变声后长时间嘶哑,要经过一、二年或更多一些时间,声音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梅兰芳《舞台生活四十年》第四章里提到,“演员的倒仓变嗓时期是一个关口,倒不过来,往往一蹶不振。”
男京剧演员都怕倒仓,但即便遇上倒仓,也不见得京剧前途就会毁掉。程砚秋先生成名之后倒仓,经过一段苦心孤诣的练习和创造,形成了幽咽婉转、似断似续的唱腔风格,支撑程派成为最具特色的流派之一。
学京剧,不流上几船几车的汗,怎么可能成名?周信芳先生倒仓后,嗓子眼就显得有摩擦震荡感,于是就顺着这个,创了麒派苍劲悲凉的调子。至于他是如何在倒仓之后,走出这一条新的路,离不开日复一日地练嗓,学京剧都是这样,程砚秋在攻克倒仓这一关上,也是付出了心血和汗水。
与梅兰芳相比,程砚秋是缺少了一丝天赋,但是,他唱的《锁麟囊》,即便是梅兰芳,也不不得不避开这个风头,从这一层面来说,程砚秋无疑是有天赋的,努力和精进,坚持一生的努力和精进,何尝不是另一种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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