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早,早上醒得早,可以跑跑步,跑完还是很早,干脆去菜市场看看。相较于超市里摆放得整整齐齐打理得干干净净分类得有条有理,我更喜欢去小区楼下一个小小的菜市场,那里都是附近的老百姓自家种的蔬菜,吃不完拿出来卖,每一筐菜都来自于卖主,不像超市的菜虽然有序清爽,但总给人一种来路不明的感觉。
更加分的是,菜市场在一圈樱花的包围下,正值盛花期,粉红的樱花密密麻麻地开满树,大有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架式,卖菜的多是老人,银白的头发在娇艳的花下相互映衬。想起前两年我还发过一个朋友圈:我县人民真浪漫,樱花树下把菜卖。那个回复我说:“浪漫的不是我县人民,是你自己。”的朋友,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不知不觉的人,交了些朋友,不知不觉的,和一些朋友走散了。
我穿过一排排鱼腥草、香椿、竹笋、菜苔、小葱,突然发现了有一道新鲜的蔬菜,只有一个人卖,一小堆白色的小可爱挤在一起,好像在对我说,带我回家。好吧,这就是今天的主角:藠头。这个字真难写,也不常用,估计好多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念,其实是藠发“jiào”,这又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蔬菜,据说已经有了3700年的栽种历史,话不多说,其实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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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点像是白色的大蝌蚪,拖着长长的尾巴,它是百合科葱属多年生鳞茎植物,同时具有食用和药用双重价值。食用方面藠头含有丰富的营养,可食部分含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灰分、钙、磷、铁、维生素C、硫胺素、核黄素、尼克酸等。是稀特蔬菜。药用方面可起到增进食欲,帮助消化,解除油腻,健脾开胃,温中通阴,舒筋益气,通神安魂,散瘀止痛等医疗效果。
其实作为一种食材,最让人关心的是味道,藠头绝对是我童年回忆里不可缺少的一种美味。小时候家里有着大大的酸菜坛子,以保存各种时令的蔬菜,传说中的老酸水可以保持数年不变质,而好像什么菜都可以丢进去,过几天就能吃到另外一种风味了。且不说萝卜的脆爽,黄瓜的清香,我们一群小朋友公认最好吃的就是酸藠头,有一次周末一群小朋友在我家玩,因为大人都不在,我们找东西吃,最后把半坛子酸藠头硬是吃完了,应该有好几大碗。怎么形容这个味道呢?它不像洋葱那么冲,但是也有一点点轻微的刺激,一点点甜、一点点酸、清脆、多汁、特别爽口,特别开胃,是我们餐桌上常见的一道开胃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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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植物在古代叫薤。薤,读xie,古代《汉乐府相合曲》有首著名的挽歌,叫《薤露》,悲凉忧伤,就是借薤上的露珠,哀叹人生的短暂易逝: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东汉末年,三国鼎立,战乱频仍。曹操写了《薤露行》: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我不懂得政治,但是曹操的诗我是极为欣赏的,总有一种仰望天地之间的浩大之感。
称了半斤藠头回家,准备中午和腊肉炒,是另外一种味道。它和洋葱的结构也是一样,一层一层的,剥去一层又有一层,好像是一个个俄罗斯套娃,剥到最后没了,没有一个核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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