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胡同是棉花糖味的。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我丁点儿大的时候,和姥姥、姥爷住在破旧的胡同里。没有柏油马路,到处都是石头,灰色的、红色的。那时候的爸爸、妈妈很忙。我常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只是,直到月亮上班了,我都没有等到熟悉的自行车铃声。日子久了,我也就不再坐在房门口了。
总有比等待爸爸、妈妈更有趣,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和姥爷坐在火炉旁边。自家的炉子总是暖暖的,姥爷也总会把土豆、地瓜什么的扔进炉子里。自家炉子烤出来的吃食,比现在烧烤店里的招牌菜要好吃得多。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不一定能吃到美味的食物,反而会被姥姥臭骂一通。谁让我们一老一小喜欢在炉子旁边睡觉。很多时候,姥爷的衣服上都会留下一两个被火星灼烧过的小窟窿。姥爷说,那是星星。
而让我至今难忘的,还有在胡同里推车老爷爷卖的棉花糖。
小时候,棉花糖就是天上的云彩,软绵绵的。当我把棉花糖举过头顶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就站在天上,一伸手就采摘到了最美、最柔软的白云。我始终没有忘记这种感觉,直到今天。
可惜,当我上幼儿园之后,连同姥姥、姥爷也一起搬进了新家。然后小胡同里的邻居们也都陆陆续续地住进了高楼大厦。我常央求爸爸带我回小胡同去买棉花糖,直到我上了小学。学校门口有很多的小食品可以买,包括棉花糖。当时的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糖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直到我上来初中,才渐渐开始明白,只有小胡同里的棉花糖才是最甜的。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小胡同彻底被夷为平地。没有人知道老爷爷还在不在了。有时候我会去公园,可是白色的棉花糖已经很少见了,更多的是绚丽的彩色,女孩子们似乎很喜欢粉色的。我却坚持认为,白色的棉花糖才算是最纯正的,就像是婚纱永远是白色款才最经典一样。
今年,和儿子一起过儿童节。当我再次把棉花糖高高举起,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站在童年尾巴上的人,任性、放肆地像小孩子一样去爱、去恨。那些世俗给我带来的忧愁,也似乎并不重要了,那些苦涩,总会被棉花糖的甜美所治愈。
对了,前不久我还在梦里回到那个小胡同,吃着棉花糖,哼着最爱的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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