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囊 文/宋清芳
我已启程。
背上了稻谷,就是背上了锋芒。但不会迟疑。
晚霞落满天际时,我把一行字揉碎。丢了的,不要了,即使心会顺着流光的方向,退步了几回。
一个人启程,带着露水和泡沫。
以此警戒,有些土地无须丈量。
要有足够的月光,够琴弦流淌。
听,伴着你抚摸月华的,是一双神秘的手。它托着翡翠的光泽,把水一般潮湿的心,抱了又抱。
把那些防不胜防的忧伤,设想了一万次。
甚至,在路上,愿意放开华发,铺设一场空梦,让运转的世界忽然停下来。
足够我们打量的繁华摆设,陀螺般旋转,这足够的迷茫,足够的空,和满。
身前身后今生来世的,沟壑山川,麻衣神相,在思维里左右突围。
忽而它们放空了自己,忽而它们面容狰狞。
路遇的众生,都有犹豫的好心肠。
走一路丢一路。
先是天空,然后是土地。
最后,流水不动了。
路断了。
月光被腐蚀了。
梦一直没醒,划动音符的手脚,静静地展开,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时候看得清清楚楚,呐喊的喉咙停在中途,谁的名字都没记住。
花园里空无一人。
最后抵达的破房子里,我们带来的是,异地风吹花落后满目疮痍。
我们的背包,一副多好的瘪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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