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惊遇
一片柔光镶嵌着云,天边涂现一抹殷红,如初遇心上人的少女,泛着害羞红晕的脸。
将出未出,欲语不语。
迟早会来到,迟早会知道,将等待换作欣赏,就不会是煎熬,是么?
一壶酒,就着清风。
日出。
这是他看到的第二千零八个日出。不一样的时空,却是一样的光和热。
他眺望着碧海,心思如大海浩茫,坠入到这蔚蓝色的星球,这一晃就是十年的等待。
“少爷,该回家了。”一位朴衣少年道。
“家?”
“是的,家,而且你也……”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话多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他拿起酒壶喝着,似乎没有倒出一滴酒,“哈哈,看来酒也要让我回去了。”
他跃上赤焰马,回头深望霞光轻洒的大海。“日出无限好,可是她在何处?还活着吗?”他喃喃自语。
消散在风中的话无人能回答。
健马如飞,马蹄声脆。
“少爷,路走反了!”朴衣少年边喊边纵马力追。
“驾,驾!”赤焰马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急切,如一团火焰飞奔着。
如果伯乐再世,看见此马,一定不会说他以前相过的宝马善跑,他一定会说它们只不过刚学会走路,就像婴儿刚学会爬一样。
“嗖”路边一枚树叶吸到他掌边,再一翻掌,那枚树叶径直射向了一颗枯树枝,穿过一只大海鸟,海鸟扑棱落地。枯树洞迅速窜出一只土狗,咬住了大鸟,欲拖回洞中。
他脱马腾起,土狗见势丢下了大鸟,窜回洞里蜷缩着,眼睛还舍不得的直盯着那到嘴的食物。
这是一只很普通的鸟,猎夫在海边树林半天就能捕上一袋,可是肉也并非鲜美。
他看着大鸟微微隆起的腹部,眼里露出喜悦的光,如同今天遇到了今年来最开心的事。
然而这种最灿烂的笑容却突然在他脸上凝固,他仿佛想到一种类似末日来临的恐惧的事,或许比某日来临更不能承受的事!
他用颤抖的手,拔出随身携带的玉环刀,慢慢挪动那好像不属于自己的腿。
大鸟隆起的腹部微微闪着十分规律荧紫色的光。
他鼓起巨大的勇气剖开了大鸟,那颜色,那闪光独特的频率,他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
但他很想得知一些其他的信息。
宝石,很优雅的紫色宝石。银白色的金属边,布满了细小的类似蜘蛛网的纹路。
这是他渴望看到的宝石,却没想到这样的看到。
他认真细致的检查了宝石,甚至认真的检查了那只大鸟的腹部,食道,嘴喙,爪子,羽毛…
如同最专业严肃的法医检查尸体那般,不想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朴衣少年赶到,看到了少爷在风中顿时憔悴了许多,特别是那双失望无助的眼神,让任何人见了都要忍不住去关怀。这十年来,他从未见少爷这样。
“少爷,那只不过是块能量石,并不能说明什么。”朴衣少年忍不住道。
“可这,是她从不离身的物件。”
他牵着赤焰马,怅然若失的往回走。朴衣少年紧跟其后,并没有半句安慰的话。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他需要的是酒,酒不能说话,却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安慰
可偏偏这个时候并没有酒,他只希望能早点回到城中。
城,南山城。
南山城并不是很大,但美酒,美女,美食,周围没有第二个城镇能与其相比。城中富贾,侠客,俊杰云集,赌徒,小偷也很多。但最能赌最不怕输的赌徒也不敢和紫胡公赌一次,最手快最胆大的小偷也不敢光临紫阳楼。
三年前逢赌必赢的赌客公孙无我和紫胡公赌于望山楼,一炷香的功夫,公孙无我就输掉所有包括满头长发,从此在南山寺做起了和尚。
作案六百四十七次,无一失手的神偷云影,第六百四十八次在紫阳楼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无影手。
初升的太阳,祥和地沐浴着安静的南山城。有些人还在睡梦中,有些人留恋着床间的温柔。缓缓升起的几缕炊烟,是城中起早贪黑的人忙碌的影。
城门口一位绿衫少女来回踱步,一双温柔动人的眼睛却布满着焦虑,衣服在不知不觉间被拧破了一个洞。城旁树枝上清脆的鸟鸣更添几分烦躁。她恨恨地拾起了脚边的小石块,朝树丫扔了去。
石块并没有扔中小鸟,却砸到了树傍睡觉的乞丐。
“谁啊?”乞丐惊醒坐起,环视一圈,只看见一绿衫少女,胆子顿时大了十倍,咧咧骂道“妈妈的,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老子刚梦到个女人,却让你给赶跑了。”
乞丐提着双破鞋,趋身过来,“你还我个女人!”
绿衫少女自道:“府中的事十万火急,又惹上一个疯乞丐。”又气又怒又急,竟差点哭了起来。
乞丐看见这般光景,更是开心,“哈哈哈,喜鹊叫,喜事到。改天我给喜鹊哥打个窠,谢你赐我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一双让人见了连隔夜饭都会吐出来的手,朝少女的脸摸了过来。
绿衫少女吓得急忙后退,却不争气的被脚下的石块滑到。乞丐仿佛是看见了世上最美的舞蹈,陶醉的双眼开心得眯成一条缝,脸上的麻子被挤到了耳边。
少女捡起一石块用力的朝乞丐扔去,正准备庆幸砸中了,却发现乞丐敏捷的用嘴将石块咬住了,石块竟碎成石屑!
好厉害的一张嘴,好厉害的一口牙。
“小姑娘,你说如果你被我咬上一口,会怎样?”乞丐张开一口黑牙,清晨清新的空气里顿时多了一股恶心的臭味,“哈哈哈,放心吧,我才舍不得咬你。”
绿衫少女再也不想在他面前多待一秒,起身准备逃开,却被一只飞来的破鞋打中身上的三大穴道,再也动弹不了。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放肆!”绿衫少女说道,知道眼前这疯子并不是乞丐那么简单。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在等一个叫府外天的人。”
“知道了,你还不快把我放了!”
“如今就算是府外天来了,也没关系。哈哈哈,紫阳府的姑娘真个是貌美如花,花容月貌,貌似天仙,天仙下凡,凡,凡……反正很好看。哈哈哈。”乞丐叽里咕噜学着说书般道。
乞丐将绿衫少女扛在了肩旁。
“放我下来……救命啊,救命!”
“待会儿有得你喊。现在省点力气。你喊,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说不定,他正在哪个姑娘被窝里风流快活呢。哈哈哈。”乞丐从怀里拿出半个馒头塞住了少女的嘴,淫笑道“哈哈哈,今天早上老子就来个好事成双。”
酒能壮胆,色也能壮胆。乞丐得意的大笑起来,笑到一半,笑容却突然停止。
一声马鸣传来,一团火焰疾驰而近。
就是这团火焰,散发灼热的生命能量和战斗的气息的火焰。
从火焰里飞出一人,披着火红色的大氅,腰间别着酒壶,一双明朗的眼睛长在一张俊逸的脸上,如春天里的太阳,温暖而又充满光芒与活力。
府外天!南山城紫阳府的府外天!
“看来今天的这天鹅肉的确不好吃。”乞丐打量着府外天。
“放下她。”府外天看了一眼乞丐。
只有三个字,却让人不得不听进去的三个字。没有命令的语气,只有唯一的选择。
乞丐放下了春衫少女。
突然,两只破鞋如同铁蛋一般径直的朝府外天两大要害打来,“到嘴的肉岂能不吃?”
“手下留情!”
两只破鞋被一粒花生打落。
“原来是铁掌,铁棍,暗器三奇绝的铁丐铁三奇,”府外天道了一声,“久仰!”
“师父,干嘛对他手下留情?岂不是会坏了……”
“住嘴!无知小徒,你以为一双破鞋能近他?若不是刚刚府公子手下留情,你早已没命了。”铁丐厉声喝道。
“可这到嘴的…..”
啪,一粒花生米打在乞丐刚张嘴的牙上,刚刚咬碎石块的牙齿顿时被一粒小小的花生米打断了,“花生米吃不?还想吃天鹅肉了。你这孽徒,滚,快滚回去。”
“告辞了!”铁丐提着小丐跃上了城头,急忙离去。
“春裳,你没事吧?”府外天年拿开她塞嘴的馒头,点开了她的穴道。
“少爷,先不要管我。快去无量山庄。小姐,小姐她…..出事了!”春裳望着府外天道。
苍白,恐慌的脸,绝不是因为没有吃早餐而低血糖那么简单!府外天从春裳的神态感觉到了事情的急迫。
“她已经出事了!而紫姑娘是万不能再出事了。”府外天道。
朴衣少年明白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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