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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是半个路人,只是我们再没有擦肩

你已是半个路人,只是我们再没有擦肩

作者: 宽窄巷 | 来源:发表于2016-07-15 01:02 被阅读152次
    你已是半个路人,只是我们再没有擦肩

    文/宽窄巷

    推荐歌曲:五月天《星空》金贵晟《虹之间》

    01.

    相遇是一份礼物,当礼太重,受者只能感恩,不可拒绝,更无权随意处置。

    离弃是相互的事儿。

    02.

    起码有很多次吧,我都会做这样的梦。

    梦见过去曾经亲近的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而我逃不脱,挪不动,眼睁睁地看对方从身旁冷漠地走过去。

    然后,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我说我最怕这样的噩梦。

    人不信。

    直到我随便拎出一个细节,讲述完毕,个个倒吸冷气,他们才收回之前的判断。

    03.

    我是一个慢热的人,有一个我很认同的词儿:

    冷面愣头青。

    我觉得形容自己特别贴切。

    我不会说话,更不擅长安慰人,会讲几个烂笑话,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怀旧。

    会有人跟我讲:

    你什么都好,单单除了那点儿与生俱来的悲悯情怀。女孩子大大咧咧的最好。

    我沉默了很大一会儿。

    这世界上并没有与生俱来的情怀,包括一个人的形态、价值观、性格,都有来路,也有去处。

    它的来路是过去发生的种种。

    它的去处是整个未知的人生。

    03.

    说实话,我也真的讨厌自己。

    讨厌这个失眠、朋友圈刷屏、弄丢一个又一个朋友、固执到要命、糟点满满的自己。

    04.

    但真的没有什么与生俱来。

    很多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一个记错名字的人。

    想过,换一个名字,换一个场景,重新活一遍。

    但理智告诉我:

    只要你还是你,无论你叫什么,无论你在哪,都一样。

    我,会一如既往,沉默面对选择离开的人。

    我,会一如既往,用可恶掩饰自己的可怜。

    05.

    高中时代和最好的朋友曾有过一场莫须有的误会。

    那时年少,没什么事儿可以做。

    女生喜欢扎堆聊天,男生喜欢操场上打篮球,看起来都是正常的事儿。

    我没有很多的朋友,在班里只有一个谈得来的好朋友,那时候我们称之为“闺蜜”。

    我和闺蜜性格不同,素来话少不愿意扎堆在人群中间,闺蜜性格大大咧咧,有很多朋友。

    因为我和闺蜜其他的朋友联系甚少,被理解成讨厌她们,故作“清高”。

    加上不愿意解释和倔强的性格,就有了一系列的误会,被好友冷战排挤。

    说实话,很多个晚读的时间望向好友的方向,我都把头埋在堆成山儿一样的书里,看眼泪一滴一滴打在记满笔记的纸张,看渐渐模糊的字眼晕出花儿来。

    06.

    尘埃落定,真相大白的那天下午。

    晚自习前,我站在教室外的走廊窗户边儿上,一个人听校园广播。

    好友推攮我的肩膀,递给我晚饭。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接了晚饭,扭过头狠狠咬了一口。

    来不及说一句话,眼泪唰唰地流下来。

    细节已经记不太真切了,只清楚记得:

    刚下过雨的天儿清澈通透,远处有染了半边天儿的晚霞,校园广播放着TFBOYS的《样》。

    07.

    昨天整理房间,翻出了两个纸盒。

    一个纸盒是心形的,另一个是长方形的。

    心形的那个,里面有满满一盒的纸星星,虽然很多年过去,却依旧饱满精致。

    那时候我很喜欢星星的形状,因为胃病的原因吃不下饭,长期不进食导致心脏跳动缓慢,在班主任的要求下去医院住了一些日子,星星就是住院期间对方折给我的。

    长方形的那个,是我送给别人的。里面有一整盒的写满了字的明信片和书签。

    那时候每天都会给他递过去一张,后来日子久了,零零散散就找了这个长方形的纸盒装了起来,再后来,对方把盒子还给了我。

    之后,各奔东西。

    大学开始,我们再没有遇见过。

    08.

    最近在读一个故事,叫《哀歌》。

    这是个简单的爱情故事:

    留学彼邦的香港女孩爱上了当地华人移民的后代,他长她许多岁,辞了航空公司机械师的工作转做辛苦的商业渔民,架着渔船出海,女孩想追随同去,却最终分离。

    《哀歌》是香港作家钟晓阳不那么著名的短篇。

    完稿时她才24岁。

    读《哀歌》这个故事时,我17岁。

    09.

    很难表述是什么打动我至深,并让我爱上了作为故事背景的旧金山这座海港城市。

    我生活在皖北的一座安静的没有海的小城。

    这里每天都有过不完的红绿灯、熙攘的人群和整齐的斑马线。

    暑假刚回到家的时候,皖北地区洪涝闹的厉害,可是老家却一直晴天。

    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我曾在小城的某个街角上方看到过一朵雨云,固执地只肯把雨下到一条街上。

    像是一个失意的伤心人,冲出人群,跑到无人街角蹲下嚎啕大哭起来。

    那是我曾经遇到的干净澄澈又不愿粉饰的无污染的灵魂。

    10.

    此刻。

    天晴的很不自然,像离人脸上倔强的笑。

    我坐在第四排靠窗的地方望向远方一片葱郁的田。

    车厢往南移动,车上只有四个人。

    我见过那朵雨云在小城的南边儿。

    我一定要找到它。

    我注定找不到它。

    11.

    《哀歌》中:

    两人坐在车内看雨,倾听船拍打栀樯的声音。

    男主人公问:“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来找你了,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钟晓阳形容那声音“清脆得如同玉器碰撞。”

    后来我总是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声音,让故事里的女孩子用此后分离的时间来体会那个问题的答案。

    2016.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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