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浅浅
阳光洒满了阳台。我在白亮亮的阳光中站了一会儿。天气真好。暖热的空气,使人联想到不久就会到来的夏天。也会想到远去的那些夏天,以及关于夏天的美好记忆。
我到各个房间把床单被罩枕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洗。将电脑打开,开到最大音量,播放音乐。
阳台的地面上有一些剩下的猫粮。我找来一只方便袋,将猫粮一粒粒捡到方便袋里。地面上有一些散落的猫砂,还有猫毛。我拿起扫把开始清扫。我注意到玻璃窗外面,空调的外机上,有两盆绿萝死了,叶子已经黄到发干。还有一盆干了的水仙。我将花盆端下来,想将死去的植物连同花盆一起扔了。又想了想,也许可以在里面养上多肉,或者弄几棵草莓苗种种。
阳台上活着的植物只剩下金鱼花,零星开着金鱼一样红红的花。那还是冬季的一个午后,我去逛花市,一个卖花的阿姨推销给我的。
我只是经过她家店门口,看了看那盆摆在门口的花。她正端着一个饭碗,站在门口吃饭。她说这是金鱼花,问我想不想要,要的话可以给我便宜点。我并没有想过要买那盆金鱼花。但听她这么说,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多少钱。她说,30元。我说,谢谢,我不要。
我不是觉得贵,我只是真的没有想过要买一盆金鱼花。她又说,25元吧。她端着碗,不再用筷子往嘴里扒饭,只是那么热切地望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她特别想要卖掉这盆花,心下一软,就付了钱,买了回来。虽然我没有想过要买一盆金鱼花,但是买一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天气越来越暖和,我已经动过几次念头,想要重新补充一些盆栽植物和花卉,放在阳台上。我总是养不好花,养着养着花就死了,干死的,或者浇水浇多了,淹死的,然后,就只剩下花盆。但还是要慢慢学习。夏天微风轻吹的傍晚,在光线充足、养着翠绿植物、开满鲜花的阳台上读书,喝咖啡,或者静坐,总是一件令人无限神往的事。
我拔出干掉的绿萝和水仙,又将花盆放回原处。花盆连同里面的培养土又回到了阳光下。
我走到书桌前,在音乐声中,阅读余华的新书——《文城》。有时,动人的旋律哀伤而又凄美。音乐中传递出的这种情感时常让人觉得胸口发热,眼睛潮湿。经典的音乐可以触碰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细腻的情感。偶尔,我的精神无法集中到书本的时候,就望着阳台,静静地想一会儿事情。
洗衣机不断发出声响,它在勤勤恳恳地工作。房间里都是洗衣液和柔顺剂的洁净气息,好闻的熏衣草的香气,香气里似乎还浮动着漂亮的颜色,淡淡的朦胧的紫色。
下午出门。想去户外,看看花花草草,明媚的春光,踏春的人们。开车去了肥西,那里有一个名叫“花世界”的地方。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到地方却被告知人太多,已经限流。大门旁有个戴着遮阳帽的小伙子,拿着喇叭,向不断涌来的人们解释着原因,声音都哑了。
没觉得多遗憾。放松身心,无所谓一定要到哪个具体的地方。原路返回合肥。在快速行驶的车子上,欣赏着两侧生机勃勃的绿色树木。前方不断逼近的蓝色天空很干净,没有一朵云。太阳有时在正前方,有时被茂密的树冠遮挡住,有时又在灰白的楼宇一侧露出半个金灿灿的笑脸。
晚些时候,到了罍村。这里的建筑是仿古风格,有很多地方传统小吃。每次来这里,都要在铺着青石的街道上转一转。淘一些小吃。吃了千张卷油条、刘酥肉、成都蛋烘糕、油炸豆腐等小食。在买老北京爆肚时,老板说她的芝麻酱非常正宗。又说芝麻酱是老北京爆肚的灵魂。我对这个食物了解不多,不知道是否如她所说。总之,爆肚又辣又鲜,吃着还算不错。
高先生给我买了一杯现磨咖啡。我端着咖啡杯,边喝又热又香的咖啡,边观赏路边一个攀满蔷薇的实木门,密实的绿叶中,开出不少红色的小花苞。
有一家酒馆,名字起得很诗意——在柳边。门口并没有柳,倒是养了几棵青翠的竹子。还有一个大大的音箱,上面落着一层细细的尘土,低沉悠扬的音乐正从那里流出来。我被音乐吸引,已经走进地下车库的通道,又折转身,迎着太阳的光芒走了回去。我站在酒馆外面,听了好一会儿。
落日时的天空,又红又亮。建筑物群在地上投放出庞大憨厚的身影,仿佛安静地卧着休息的一只只怪兽。
旁边有行人不断走过,提着手提袋的,挽着同伴胳膊的,低头吃着热烤串的,朝店铺张望的,无不步态从容,面容平静。
平和、充实的一天。三月就要过去,这是许多日子中普通的一天。每一天都要认真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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