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闺蜜,推心置腹,无话不说。其实很早就想写她,屡次提笔都很难梳理清楚我们纠缠了十几年的“孽缘”,只好放弃。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小学认识,六年级开始成为同学,四年后的高中,我们成了校友,一个选了文科,一个进了理科。直到现在,我们的友情像涓涓细流,流淌在彼此的生活里,支持着我走过许多酸甜苦辣的瞬间。
我的闺蜜身高不到一米六,很瘦,体重也才八九十。经常留着齐肩长发,扎一束马尾,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偶尔心血来潮会找个理发店剪掉三千青丝,获得几个月的清爽,但日子不会太久,她又默默地放任头发由短变长,重回扎着马尾的时候。她说她不喜欢披头散发,觉得不清不楚,做事不利索,看到我披散着头发就吐槽我头发乱七八糟,没个正行,吐槽归吐槽,我照样披头散发地见她,听她念叨心里会泛出一点被人在意的幸福。
记得小时候我家里还种着一亩三分地的水稻,有一年夏天暑假收割稻田的时候,家里只有还在手术恢复期的母亲和上初中的我。本来父母亲商量着要雇用收割队帮忙,可收割队接的活儿太多,排给我们家的时间在一周以后。天公不作美,天气预报报道一周后将有台风袭击。稻子成熟的时候,稻穗弯弯,稻梗挺拔,一旦台风过境,田地灌水变得泥泞,水稻被狂风刮倒,稻穗掉落或者泡在水中不仅增加收割的难度,而且是十分惨重的损失。
我的母亲看完天气预报,毅然决然地做出我们自己在台风来袭之前抢收稻子的决定。对于收割水稻虽然我早有经验,但一亩多地对于羸弱的母亲和我简直是难以完成的任务。我们清晨起床,趁着天凉,太阳尚未发威的时候下田,晚上沐浴着月光回家吃饭休息。有天晚上,闺蜜打电话来,问我为何两天都没找她玩,我把割稻子的苦难跟她抱怨一番,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多说。
第二天大概早晨八九点的光景,她就赫然出现在我家的田里,说要帮我割稻子。我连忙赶她回去,要知道,她家从来不需要下田,她不知道田里有多少折磨人的玩意儿。可是她比我固执,比我犟,抢过我手里的镰刀就自己就位了,她看两眼我割下的稻茬和摆放的稻束就弯下腰自顾自忙活开来。我只好站在她身后,告诉她稻茬不要留太长,稻束不要太大,小心各种小虫子的袭击等注意事项,然后再找来一把镰刀,和她共进退,打算一旦发现她累了再赶她回家。
我的闺蜜,在不用干农活的家里长大,却因为我几句抱怨的话,不顾烈日毒辣,不顾农活繁重,不顾手上被稻叶割破的伤,不顾脚上被蚂蚁咬的疼,义无反顾地来到我的身边,帮我一起承担起收割稻子的重任,而等我们要收拾回家吃饭的时候,她自己走在前头,喊一句说必须回家吃饭就带着灰头土脸径直往自己家的方向跑了。
隔天她又及时的出现在我家的田里,直到我们把田里的稻子全部收割完毕,她都没有因为汗水如注,稻田脏乱,收割辛苦而抱怨一句。而类似的对我伸出援手的行动,在我们相识的十几年里比比皆是。闺蜜对我,就像一棵树屹立在身旁,只要我需要就给我依靠,给我力量,我感恩这个世界,能让我遇见这么真心贴心的闺蜜。
两年多以前闺蜜准备结束爱情长跑,步入婚姻殿堂。我陪着她置办一些结婚用品,看着她将婚礼所需物件有条不紊地筹备起来,我的心里非常开心又有点苦涩,我知道她找到了能够托付终身的幸福,这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却也意识到以后要约见面、玩乐只能提前预约,而不能再随性而行。当然高兴远多于苦涩,在闺蜜结婚当天,我写下一首词表示祝福之心:
采桑子·闺蜜新婚
一人两足各安好,悲也孤独,欢也孤独,形影零落、说与何人知?
两人成双情依依,离也相思,合也相思,琴瑟和鸣、曲意共白首。
我希望我的闺蜜能够幸福美满一辈子!
如今,闺蜜的宝宝已经呱呱坠地,非常健康可爱,对于照顾孩子,闺蜜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从容不迫,虽然辛苦,却乐在其中。闺蜜时常会给我发来她和宝宝的照片,照片记录着宝宝成长的瞬间,也记录下她身上母性的万丈光芒。
写着写着,和闺蜜一起的往事像十六倍速的电影在脑海里播放着,也像海边雪白的浪花翻涌着。我想借用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我不贪心,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生命中永远有你,我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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