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一过,便依稀听到蝉声。蝉一鸣,真正的夏天也就到了。
蝉鸣,久违的声音。屏息聆听,蜂语阵阵,给这沉寂的午后增加了些许的生气。久居都市,被钢筋水泥铸就的楼房所包围,已很难听见蝉声。偶然一声蝉鸣,很显空灵。“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品读这样的诗句,再倾耳聆听蝉鸣,心灵便滋生出一种独特的意蕴。
蝉是大自然的歌吟者,对它如歌的蝉鸣,从童年开始就耳熟能详了。盛夏,赤脚,裸背,穿梭于村外一排排榆树、槐树之间,那无数的蝉踞在高低远近的枝丫上。愈是骄阳似火,蝉愈是不知疲惫“知了、知了”的声嘶力竭高歌。声调有粗有细,节奏有强有弱,音色有洪亮,也有沙哑,音律甚至有欢快,也有忧伤……
出于儿时的顽皮,也是当时的贫困所致,每到天色暗下来,我就和小伙伴到村外去捉蝉,每次都会有不小的收获。收集到的蝉蜕可以卖给收购站,卖钱后我们就能买本子和铅笔等文具。抓的多了,就用背心或上衣兜着。回家后,把蝉放到筛子里扣着,让它蜕变。第二天早上,急急忙忙地从炕上爬起来,去看那些蜕变的蝉。蜕变早的,身体已开始发黑,可以飞了。蜕变晚的,刚刚出壳不久,黄色的身体特别娇嫩,那透明的羽翼泛着亮光,湿漉漉的,就像一个小天使那样可爱。
如今,童年已久远。很多年,我也不再捕蝉,我的孩子极少再听到蝉鸣。生活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高楼林立,让我们少了许多绿意,也失去了许多美好的声音。
但在我的记忆里,有蝉鸣的夏天,才有生活的味道,才是真实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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