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闷热的空气褪尽,习习凉风吹来了,好爽快哟。时逢母亲节,心情好好,穿上了久已搁置的长裙,和丈夫出门散步,一天里不变的规律。
准备到河边,拐弯角处,一条狗窜了出来,然后,死死地盯着我,走向我,靠得很近。我停住脚步,对狗的联想,使我下意识地躲到丈夫的身后,他察觉到了异样,喝住狗:“走开!退后!”
可是,狗不退反进,它始终还是盯着我,有要过来撕咬的架势,丈夫喊道:“这是谁家的狗?要不然我干掉它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有反应,狗冲了过来。
丈夫飞出腿,踢着狗的下颚,狗汪汪叫着跑开了。这时候,我听到狗主人的叫声,至于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我们也离开了那里。
一路上,丈夫总是不停地蹲下挠着脚,我问:“狗没咬到你吧?”他说:“没有,只是觉得脚很痒。”我让他掀开裤腿看看,他抓挠处有个渗血的红印,很显然那一定是被狗碰到了,狗牙的痕迹。
我叫丈夫到河边洗一洗,他照办了,我越想越不对劲,他清洗回来后,说:“明天我还是去打一下预防针吧。”
“为什么要等明天呢?现在就去。”我们回家拿了钱和病历,就往医院赶。在咨询处说明情况后,医生笑着说对我说:“晚上你穿得那么花干什么?狗注意到你,一定是你穿得太艳,要不说不过去呀。”
我晕!穿花衣服不止我一个,况且狗对花的感兴趣?第一次听说,要不就是我孤落寡闻了。总之,就是我们倒霉!
挂号、交费、清洗,花了挺长时间。这个过程中,又来了几个病例,都是让狗给咬了。医生说:“今天到目前为止,已有9个被狗伤的病历。今天怎么了?难道疫情期间狗也疯狂了吗?”
刚刚说完,有几个人神色慌张而入,说:“医生,这女孩被狗咬了,伤得不轻,得赶快治一治。”我抬头一看,一个小女孩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几块地方,看样子都已凝固了,他们应该是从乡下赶来的。
医生看了直呼:“赶快住院!这种情况不住院不行的,被狗咬得都露出骨头了,而且不止一处,有几个地方呢,是谁家的狗咬?”
“自己家里的。”
“这种情况新农合不能报销,得全部自费。”
“大约要花多少钱?”
“估计最少也要几千块钱。”
“那我们不住院,处理一下,打一下针就可以了。”
医生怎么劝说最终都说不动他们,也只好作罢。我奇怪的是,这么小的女孩,大约七八岁吧,伤得那么重,居然不哭不闹,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我觉得好反常。
折腾了十几分钟,打了狂犬病针后,他们居然带着女孩离开了。而我们两个还要等待皮试、打蛋白针、打狂犬病疫苗第一针,所以,有机会跟医生聊天。
医生说:“那个女孩实在可怜!是留守儿童,爷爷奶奶和叔叔等带来的,她应该是被叔叔家的狗咬,这么重的伤怎么能那么怠慢呢?不怕出人命吗?我们也不能强行来着。”
原来如此!女孩的表情暴露了一切,作孽啊。有时,人显得比狗还卑微。我现在对狗没有任何好感,对养狗的人感情复杂,对遛狗不绑狗绳的人更是痛恨!
第二天早上,我丈夫又去医院打破伤风针,回来他告诉我说:“今天早上又有一个女孩被狗咬,听说她是走在路上,冷不丁狗扑上来就撕咬她 。好在被主人及时制止,伤得不太重。”
他又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早上这个女孩,爸爸抱在怀里,妈妈跑前跑后地侍候着。就连夹个体温计,也要爸爸帮忙扶着,这才是父母疼的孩子!哪像昨晚的那一位……”
我听明白了,都是孩子,不一样的生存空间,不一样的待遇。我还是想着同样的问题,狗与人的尊卑问题,哪时候起,我们走在路上,能够安安心心地、快快乐乐地走着,而不再担惊受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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