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水村,那些可爱的人们,我真的不能不写。他们在生活的千锤百炼下,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妥协。不读,你不会懂。
要读国内文学名著,我绝对首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他为这部作品,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灵魂升华的人物。
后来被翻拍成电视剧,也是倍受好评,倍受推崇。你不能不爱路遥。他用他钢铁般的意志,书写了名著。
少平出生在双水村一个贫穷落后的农村家里,同样的有好多兄弟姐妹,因此他们在在双水村好像就是最穷。我爸爸以前也觉得,我家最穷。现在,他常常还会这样认为。看到别人家买房买车,盖高楼,人家或许都没读书,就能有这样的成就。
而我,却还在生存的边缘苦苦挣扎。没有条件为他们创造高楼,创造轿车,创造一切他们想要的金钱满足。
这,有时候是那么讽刺。我越来越没了骄傲。对于生活,我也开始不停的妥协,不停的让步,试图创造物质,试图把从前的所有都全新装配。
少平和他妹妹兰花都读书了,当时因为文化大革命的影响,高考制度不停的改革,他没有读大学。他的妹妹兰花,幸运的读了大学,还学了高大上的专业,还交往了一个体面的男朋友,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少平和小霞在同一所高中,不停的班级。因为小霞的爸爸是润叶的大伯,而润叶是双水村少平哥哥少安的倾慕者。
小霞无疑是路遥描写的所有美好的象征。她父亲是高官。同样从双水村出身。小霞,率直,天真,单纯,勇敢,善良,敢爱敢恨。她曾一度是我的偶像。尤其是电视剧,李小萌演绎的真的是无可挑剔。
她除了美,还有着侠骨柔肠。因为润叶和少安的缘故,小霞和少平便机缘巧合般的相遇了,初次见面,你好,小霞向正在他们家,狼吞虎咽吃一顿面条和馒头的食物。少平是那么的局促不安,他欣赏小霞的大胆,又深刻的为自己的落魄感到自卑。
所以,他那个时候,没想过,会和小霞成为情侣吧。
小霞自从认识了少平之后,就经常去找他玩。送他书。关注他的生活,也照顾他的精神。
给他一切,她所能给的好运。
少平自然会被小霞打动了。也开始敞开心扉,和小霞互诉衷肠。他们就那样陷入了爱河。
《热妮亚.鲁勉采娃》我非常喜欢的一段对话。下面就直接复制过来了。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去表达,找不出合适的词汇,那种境界可能只有原著才有。少平和晓霞只在塔下立了一会,两个人便不言不语向山后的树林中走去。他们一前一后只管向树林深处走;似乎他们已经约好了一个明确的去处——实际上,是两颗心不约而同把他们导向一个更为静谧的地方。
他们穿过大片低矮的杏树林,来到古塔后面的一个小山湾里。
嘈杂喧闹的市声马上被隔在了另一个世界。四周围静悄悄毫无声息,只听见一两声小鸟的啁啾。
这是一个三面被地楞围起来的小土圪崂,长满了茂密的青草;草间点缀着许多无名小花——红、黄、蓝、紫,一片五彩缤纷。雪白的蝴蝶在花间草丛安心地翩翩飞舞。这地方只长着一棵独立的杜梨树,碗口般粗,浓密的树叶象伞似的投下很大一片荫凉。
少平和晓霞走过去,先后坐在树荫下。两个青年的心在狂跳着,脸都红腾腾的。他们大概意识到,此时此刻,他们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意味着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仍然都没有说话。
太安静了!静得叫人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一阵凉爽的清风吹来,杜梨树的枝叶在他们头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由于这里地势较高,透过密密的杏树林,可以隐隐地了见九级古塔塔尖上的金属避雷针,在炽热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晓霞顺手在草丛中摘下一朵粉红的打碗碗花,举在眼前微笑着细细瞅着,似乎那上面有什么景致,有什么十分逗人的情趣。少平两只手局促地抱着膝头,一动不动地望着东川空荡荡的飞机场。
“终于毕业了……”晓霞“终于”开口说,“他正坐在教室里,突然有个女同学在门口叫他出来一下……”
“女同学?叫他?谁?”少平敏感而惊奇转过头,对晓霞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晓霞仍然微笑着,不看他,只瞅着那朵粉红色的打碗碗花,继续说:“是的,是一位女同学叫他出来一下。他出来了。那女同学在教室外面的走道里,对他说:‘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十年以后咱俩见一次面吧!’”
“我敢肯定,你要给我说你的事了。那个女的就叫田晓霞吧?”少平脸涨得通红,插嘴说。
晓霞仍然不理他,只管说她的。
“……那女的说完后,男的问她:‘为什么要见面?’女的说:‘因为我想知道那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喜欢你……’”
“你原来要在今天告诉我这么一件事?”少平忍不住又打断晓霞的话。
“男的问那女的:‘为什么你以前一直不说呢?’女的说:‘说了又有什么意义?你那么喜欢尼娜!’”晓霞继续说她的。
“我不愿听你们的三角恋爱故事!”少平叫道。
“……那男的帐然若失地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见面呢?’‘十年以后,五月二十九日晚上八点在大剧院那排圆柱正中间的通道里。’”
“不过,黄原剧院那排柱子是方的。十年后大概会变成圆的?”少平的话里含着一种酸味的讽刺。他接着便沉默下来,任凭晓霞去说她的罗曼谛克故事。
“……‘要是那儿的圆柱是单数怎么办?’男的问。‘那儿有八根圆柱……’女的说,‘如果我的外貌变化很大,你就凭我那时候的照片来辩认我吧。’”
“‘好吧,那时候我肯定也是个知名人士了,反正我准是乘我的小轿车来……’”
“‘那才好呢,到寻时你就带着我在全城兜风。’”
“……就这样,他们分别了。岁月流逝。后来发生了战争……”
“战争?”孙少平看着如痴如醉的田晓霞,惊讶地问。他越来越被她说糊涂了!
“是的,战争,战争开始了她从大学辍学进了航校。以后她牺牲了。当年她所爱的那位男同学在军医院住院期间,从无线电广播里听到授于空军少校鲁勉采娃以苏联英雄的称号……”
“噢!你这家伙……你原来说的是一个苏联故事!”孙少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个故事并没有完。”晓霞仍然瞅着手里的打碗碗花,脸上的微笑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生活不断向前’,作者这样写道,‘有时候我会蓦然想到我们俩的约会。快到约会期限的那几天我觉得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仿佛过去这些年来我一心一意在为这次会面作准备……’”
“后来呢?”少平轻声问。
“后来,他在当年约定的那一天终于如期来到那个大剧院前。他向卖花姑娘买了一束铃兰。朝大剧院圆柱正中央的通道走去。圆柱确实是八根……他在那里伫立了片刻,然后把那束铃兰送给一个脚穿球鞋,身材纤瘦的灰眼睛姑娘,就驱车回去了……”
“作者后来这样抒发了自己的感情:‘……刹那间我真想令时光停住,好让我回顾自己,回顾失去的年华,缅怀那个穿一身短小的连衣裙和瘦窄的短衫的小女孩……让我追悔少年时代我心灵的愚钝无知,它轻易地错过了我一生中本来可以获得的欢乐和幸福!’”
“这是一本什么书?在哪里?让我看一看!”少平从草地上跳起来,对田晓霞喊道。
晓霞也站起来,用手绢把眼角的两颗泪珠揩掉,从尼龙布挎包里摸出一本去年出版的《苏联文艺》,说:“就在这上面。名字叫《热尼亚·鲁勉采娃》,作者是尤里·纳吉宾。
少平走过去,先没有接书,立在晓霞面前,浑身微微地抖着。
晓霞抬起头来,用热切而鼓励的目光望着他。
他终于张开揽工汉有力的双臂,把她紧紧地抱住了!她头埋地他胸前,深情地说:“两年以后,就在今天,这同一个时刻,不管我们那时在何地,也不管我们各自干什么,我们一定要赶到这地方来再一次相见……”
“一定。”他说。
后来少平毕业去了西安某一个矿山。小霞成为了一名记者。他们开始了异地恋,通常是书信往来,那个时候,见面何其奢侈。
美好的事情,总是不能长久。没多久,小霞在一次抗洪抢险中,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自己被大水冲没了,她壮烈的牺牲了。就这样,她年轻鲜活的生命,再也没有了。
路遥在写这段的时候。好像也曾一度悲痛不已。小霞大概就像他的初恋一样,在青涩莽撞中,各奔东西,永无交集。
少平一开始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小霞就像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对一切艰苦生活所仅有的希望。他的脸在下矿时,还被砸上,动了一个手术,从此,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丑陋的伤疤。他的心里,也多了一个无法愈合的永久的伤痛。
生活,你让这两个少年,都妥协了自己的全部。也没有给他们幸福。留给他们的只有回忆,失去,和之后一生背负的沉重。
润叶,佟丽娅扮演。 少安,王雷扮演。润叶和少安,也是那么戏剧性的存在。他们青梅竹马,相吸相知。可是,因为阶级的志枯(这俩字错了,不知道为什么手机打不出来,是zhi ku)。还有封建等级制度的影响,少安放弃了润叶。
从此他们的人生,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少安成为了一个丈夫,可他放弃了爱情啊。他更多成了一个男人,有责任,有担当,唯独,对润叶怀有深深地歉意。
对润叶来说。少安是他的青梅竹马,是她的初恋,是她一切童年和青春的记忆,她怎能轻易忘记。她花了好久的时间,仍然没有释怀。一直,把少安放在自己内心最重要的角落。
直到她知道少安要结婚了,她才真的死心了。她选择相亲,认识了向前。因为条件匹配,他们很快结婚了。
不幸也开始了。因为没有爱,婚姻也是名副其实。他们都在这段婚姻中尝尽了冷漠和忽略。当时的润叶无疑是冷酷的,她被少安伤透了心,她不想再爱谁,只想平静的生活。
于是,向前经常宿醉。终于,在一次外出开车中,出了车祸。摔断了腿。那还是和润叶吵架后所遭受的灾难。润叶自然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她自此就长大了。
她开始没日没夜照顾自己的丈夫,开始给他温暖,给他爱,他们恢复了真正的夫妻关系,而这幸福,也同样牺牲了惨痛的代价。但,至少,活了下来,他们还生了一个孩子。
不知道润叶是否幸福。也许她觉得那就是生活,所以才接受的吧。
亲爱的小霞,还是走了。还有很多重要的角色,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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