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对东南西北没什么概念的人,甚至对左右的区分也时常模糊着,不管是在城市还是乡村,只能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可环顾四周却分不清东南西比。
来源于网络这样的我,似乎是个全无方向感的人,但却如同烈日炎炎想要感知白昼、月黑风高想要感知黑夜般清晰的知道: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在西北的南方,看似矛盾的表达,十分清楚的体现了这个地方独特的地理位置,如何特殊?且听我细细道来。
过去的四年里,我在兰州,和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领略着西北的风嚎与干燥,每每抱怨时总要聊起可爱的家乡,我对她们关于家乡的描述深以为然,可她们却对我关于家乡的描述一笑置然。
我告诉她们我的家乡山高林密、河流众多,冬暖夏凉,甚是惬意,她们只咯咯的笑问我:“你不是陕西的么?陕西不是像甘肃一样么?山上都不长树的。”我再告诉她们虽然我是陕西人,但是我不是北方人时,她们更显得不可思议了。
是了,我没有开玩笑,我是陕西人,但是我的家乡在秦岭淮河以南,冬季温度零度以上的南方。
关于这一点,陕西人是都知道的。
陕西按地形可以分为陕北、关中和陕南三部分,其中陕北、关中算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了,而陕南却是“表里不一”的南方,全因为被划分为西北地区,总是被忽略或是被笼统的算作大西北,从而掩盖了实为南方的真正属性,所以我将这特殊的方位表达为“西北的南方”。
来源于网络说道了这么多,竟还未明示我的家乡是陕南的哪座城市,且让我再藏会儿吧。它在陕西的最南边,是南水北调的水源地,是中国十大宜居城市之一,是中国硒谷,是古时候的金州,猜到了么?对了,它就是**,一座兼具南北、兼具阴柔与雄壮的城市。
一四年以前的日子里,我总也在**踟蹰,不必逢人就说起我的来处;一四年后,我离了**,成了四处游荡的人,逢人就要谈起我的故乡。
初时,我不愿意提**,只说自己是陕西人,因为没有人知道**在哪,说出去毫无意义。然私心也是有的,谁都希望来处辉煌,而我的**什么也没有,它渺小到不会被人刻意提起,说它干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甚至连“**”这两个字都觉得俗不可耐。
如此厌恶,又怎会生出这篇文呢?原是一个朋友点化了我。观念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若换了别人想必是要费来人一番功夫的,可我偏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朋友几句轻描淡写、略带些奉承的话,便勾起了我与家乡的浓厚情意。
她说,你老家名字真好听,每次回家都说回**了,听着多吉利啊。此话听着不真,却也不假,陕西人说**大多是指**这个地方,而外地人说**,大多是祝福语了。例如,幸福**,安宁康泰之类的词语。
来源于网络小时候,有一部名为《乌龙山剿匪记》的电视剧很流行,我也被动或主动的看了很多次,到了现在,剧情已经忘了,却十分清晰的记着,剧里出现的翠绿的高山。
**也有很多山,但不见我向往的高山,这也是一件颇让小时候的我失望的事。然而,这种失望只持续了十几年,到了现在已全然消失了。
来源于网络因果全在于一次偶然的事故,山里的老路走不了,临时换了一条从未涉足过的路,与顺着河流蜿蜒的老路不同,这条路沿着山脚一直爬上了山顶,然后就沿着连绵起伏的山,如同银带般的奔向远方。
山路漫长,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给自己稍微的停留欣赏壮阔的山景,我只能坐在副驾驶位,听着车上其他的人讨论沿路的风景,或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去看云山雾来、朝阳新起,到处都青翠的,就像是翠绿的绸布从天上垂下来。只匆匆的一瞥,我就如翩翩君子见了一见倾心的可人儿般被征服,从此记忆里再无剧里的乌龙山了。
西北的南方,是我的家乡,千百年前的统治者为了一方的安宁康泰赐“**”作为名,流传千年,辗转千年,终究铸造了现在的**,却实康泰,却实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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