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的贵族革命

卫国战争虽然胜利了,但这并不代表封建制度也胜利了,相反在这场战争中,拿破仑却将在当时相对先进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种子播撒在俄罗斯古老的大地上.战争对俄国的一个重大影响,就是促使俄罗斯贵族集团中产生了一批受到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影响的革命者,他们大多是参加过1812年卫国战争的贵族青年,深受卢梭,孟德斯鸠等西欧进步思想家的影响.

在1812年的卫国战争中,那些青年贵族曾与人民生死与共,他们亲眼见到那些受到剥削的农奴在用自己的生命保卫着祖国.但是,当战争胜利后,他们却继续处于受压迫的地位,这样的事实让他们对当时的农奴制度感到不满,他们决心推翻农奴制,为建立起一个富强民主自由的资产阶级的俄罗斯共和国而奋斗.

1825年12月14日,在当时俄罗斯帝国的首都彼得堡,就在彼得一世大帝的纪念碑下,发生了一场旨在反对农奴制,并对俄罗斯历史产生深刻影响的运动,俄国人根据起义的月份是12月,将这些起义的年轻人称为十二月党人.列宁曾经按照在革命运动中处于领导地位的社会阶级,把俄国的革命运动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级是贵族时期,这个时期大概是从1825年到1861,第二个时期被称为平民知识分子或者是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时期;时间是从1861年到1895年;第三个阶段是无产阶级时期,从1895年到1917年.

十二月党人属于第一个时期,在这场革命运动中出现的令人惊讶的事情是这些革命者都是贵族出身,原本属于特权阶层,沙皇专制制度的支柱,他们自己拥有权力,也拥有农奴,可以在自己的庄园中无所事事的生活,并依靠征收劳役地租和代役租维持自己优裕的生活,无偿的享受着农奴的劳动成果.

同时,他们还是沙皇专制制度的支柱,因为他们在沙皇政府中,在各个行政机关和军队中担任要职,有着大好的前程.为什么却反而要消灭沙皇专制制度,农奴制度和自己的特权呢?今天我们已经无法考证,唯有从历史中寻找答案.这些贵族革命者大多数是生在新旧世纪交替时期,不是18世纪最后十年,就是19世纪的头几年,除了极个别的,大多都是贵族家庭出身,属于当时俄国的特权阶层,这些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对俄国社会的形形色色的生活现象,地主庄园,贵族领地的生活,家庭启蒙教育,上学念书等等就有了认识并有所感受,他们也了解当时很多具有重要意义的事件,

从另一方面看，贵族是沙皇制度的支柱，因为他们担任着沙皇政府，各个行政机关和军队的所有领导职务，前程似锦，但他们却要消灭沙皇专制制度，农奴制度，甚至自己的特权，为什么呢？将心比心地说，出于利益上的考量，他们的确是在损害自身利益。可是作者更愿意相信他们是一群有人性，有同情心，有良知的人，那一幕幕农奴的悲惨画面让他们无法忘却，时刻触动着这些年轻贵族的心灵。这才是促使他们放弃自己的特权站到人民一边最大的动力。

大多数未来的十二月党人，都出生在新旧世纪的交替时期。不是在18世纪的最后十年，就是在19世纪的头几年，十二月党人中除有个别例外，其家庭出身都是贵族，属于当时农奴制俄国的特权阶层，他们从童年时代起，对俄国社会中形形色色的生活现象，地主庄园，贵族领地的生活，家庭启蒙教育，上学校念书，等等，他们听说过新皇帝亚历山大一世登基的传说,也听说过新皇帝的父亲保罗一世在宫廷政变中被杀的传说,甚至知道发动政变的人姓甚名谁.知道拿破仑与俄国的头两次战争中他们的父兄背井离乡,奔赴战场.十二月党人在俄国长大,他们的世界观就是基于对祖国命运的思考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俄罗斯是这些人世界观的中心.

由于出身于富裕的贵族家庭，他们在家中就经常能观察到地主与农民；主人与仆役之间的悬殊的地位.这些人，曾经就读于莫斯科大学，或者是莫斯科中队长学校，后改为总参谋部军事学院，也有的在皇村高等政法学校学习过，用十二月党人自己的话说，甚至特权学校也感染了时代的精神.在这些年轻人的头脑中开始怀疑沙皇专制制度是否合理.农民子弟，被大学拒之门外.但是，贵族出身的大学生却与平民出身的大学生一起学习,只不过他们在制服和佩剑等服饰上有所区别.年轻人思想上的迷茫，使他们从对俄国现实的观察集中到书本,又从书本回到俄国的现实中去.

这些青年不仅阅读俄国的禁书,他们更喜爱西方启蒙思想家的著作,尤其是热爱自由的泰斗,伏尔泰,卢梭,狄德罗,阿兰贝尔和孟德斯鸠的书,当时这些书籍已经可以更加自由的在俄国流通,甚至就在他们祖辈和父辈的藏书室里.进步的思想以书籍为媒介传到了这些青年的手中,更影响了他们的价值观,这些进步的思想犹如润物细无声般地推动了法国的革命事业,动摇甚至摧毁了落后愚昧的封建专制主义赖以生存的旧世界的宗教和政治思想基础.宣传进步思想的新书和报刊也在俄国流传.这一切促使进步的青年们树立了共同的反封建专制的目标.在西欧各国进步思想的影响下,这些俄罗斯进步青年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研究法国,英国和美国的宪法,对于这些政治觉醒的青年人来说,是一个学习的机会,虽然这些进步思想并不是引起俄国解放思想产生的主要原因,但无疑这些思想促进了俄国解放思想更快的发展,并且这些新思想也会被一代代进步的青年传承下去.人人生而平等的思想,消灭一切封建特权思想的思想起来与天赋贵族特权的谬论相对抗;权力属于人民的思想起来与君主拥有无限权力恣意宰割臣民的对抗;人的理性与正确教育至高无上的思想起来与封建宗教和神秘主义迷信邪说进行斗争.官方的宗教受到质疑,人们为自己的祖国俄罗斯受到比其他任何欧洲国家更深重的压迫感到羞耻.

两个未来的十二月党人，弗拉基米尔-拉耶夫斯基与巴坚科夫每晚都在一起，畅谈爱国主义的理想.他们早在武备学堂时就已经相识.年轻人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像议论一个普通人那样议论沙皇,指责皇太子.他们甚至立下誓言,长大后,会将思想转化为行动.因此,改变不公正的社会秩序的想法早在1812年前就已在某些人的脑海中产生.

1811年前后,早期的十二月党人在莫斯科成立了少年的兄弟会这样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被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所影响,他们决定要去库页岛建立一个共和国,甚至还制定了法律,设计了新兴社会改革者的特殊服装,肥大的蓝色灯笼裤,短上衣,佩带短剑的腰带和胸前两条平行的铜线条,铜线条代表平等.就在他们正在憧憬着未来的时候,拿破仑的铁骑跨过了俄罗斯的边境,卫国战争开始了.

当1812年的那场卫国战争爆发时，俄罗斯的贵族是享有可以自由地选择服军役或者不服军役的特权的。但是，这些未来的十二月党人，满怀着对于祖国俄罗斯的爱，正是这种情感促使他们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战场，加入到保家卫国的行列之中。

正如十二月党人之一的尼基塔-穆拉维约夫写道:'1812年,除了对祖国的炽烈的爱之外,我别无其他想法.'少年兄弟会的成员几乎都投入了那场战争,并且还参加了一些规模较大的战役.比如十二月党人米哈伊尔-奥尔洛夫的服役履历上农牧民道:'1812年在第一西路军服役,参加过斯摩棱斯克附近的发生于8月4日和8月5日的战斗,8月24日和8月26日在博罗金诺村......9月26日攻打韦列亚市,10月11日在马洛雅罗斯拉维茨......'对于这些年青人来讲,这样的履历表有着重要的意义.1812年的这场战争唤醒了他们的政治觉悟,对祖国的热爱让他们更加坚定.十二月党人马特维-穆拉维约夫称自己是1812年的幸运儿.

俄国反对农奴制,反对沙皇专制的贵族革命运动的成熟是与拿破仑战争后在西欧和俄国日益增长的社会激昂情绪分不开的.1813-1814年贵族们出国远征加速了这种情绪的发展.因为这些未来的十二月党人到过没有农奴,拥有立宪机构的国家,在那里他们获得了不少可考参考的材料.回国后,他们将那些国家与自己的祖国进行比较后,才发现俄国的生活方式是如此落后.同时,俄国广大的民众与同样希望能够摆脱农奴制的束缚,因此,反对封建主义和农奴制的运动在俄国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而十二月党人也在这种氛围下成长起来.

1816年12月,十二月党人在彼得堡成立了第一个秘密组织,最初名称是救国协会,当正式成立时改名为祖国忠诚子弟协会,这个组织制定了自己的章程,这个组织的名称表明了它的成员都是爱国者.该组织的政治目标最初只是解放农奴,但后来又增加了一项就是反对沙皇专制体制.这个组织的宗旨最初是要实行君主立宪制,但是在具体的做法上成员们发生了分歧,有的人主张采取恐怖手段行刺沙皇,但由于受到多数成员的反对.最终协会因为意见不统一而解散.

1818年,他们又成立了一个新的团体,称为幸福协会,这个组织规模也扩大了,从原来的30多人扩充到200多人,新组织的纲领比过去有了很多进步.他们在1820年彼得堡会议上,正式改变了君主立宪的目标,转而支持实现共和制,而且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还制定了新的策略,准备通过武装起义推翻沙皇专制.这一决定标志着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共和制政体将带领俄罗斯走上强国之路.但十二月党人也会为此付出代价,1820年这个俄罗斯历史上的特殊时刻,一群年轻的贵族破天荒地提出了为建立俄罗斯共和国而奋斗的响亮口号.

1825年深秋,正当俄罗斯大地寒气四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这一年的11月,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在离彼得堡很远的塔甘罗格突然逝世,由于没有子嗣,其弟康士坦丁便被认定为皇位继承人,但是康士坦丁娶了一位与皇族没有血缘关系的普通贵族姑娘为妻,所以根据皇位继承的规定,即使成为沙皇,他也不能将皇位传给他的子嗣,就这样他放弃了继承权,这样就应该由亚历山大一世的下一个弟弟尼古拉继承.尼古拉为人粗暴和残忍,被军队所痛恨.由于康士坦丁在世时逊位诏书并未公示,因此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皇室的人知晓.皇帝在世时未予公布的逊位诏书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因此从法理上讲,康士坦丁仍然是皇位的继承人.他在亚历山大一世逝世后即位,11月27日臣民向他宣誓效忠.

就这样,形式上俄国有了一个新沙皇康士坦丁一世，各商店挂出了他的肖像，甚至赶制了一批铸有他的头像的硬币，驿道的通行证也已用他的名字签署.但康斯坦丁没有接受皇位，同时又不想以一个接受过臣民宣誓的皇帝身份正式宣布放弃王位.

就这样,俄国出现了模棱两可,皇位虚悬的紧张局面.尼古拉由于害怕大众暴动，并从密探那里得悉秘密协会将要趁机发难，终于未等他哥哥正式宣布逊位便决定宣布即位.决定进行第二次宣誓，即军队所说的'再次宣誓效忠'，但这次是向尼古拉一世宣誓.再次宣誓效忠定于12月14日在彼得堡举行，皇位悬虚和再次宣誓效忠使人民大众非常不安，也激怒了军队.

同时十二月党人得知他们已被出卖，叛徒舍尔武德和迈博罗达的告密报告已经放在沙皇的桌上:不久便会展开逮捕十二月党人的行动.所以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在皇权交替之时发动起义.十二月党人制定了如下的行动计划，12月14日，即在再次宣誓效忠的那天，部队在秘密协会会员指挥下开进广场.近卫军上校谢尔盖-特鲁别茨科伊公爵被选为行动的指挥者.拒绝宣誓效忠的军队将前往枢密院广场.议员们12月14日上午将在这里向新皇帝宣誓，如果他们不愿乖乖的听从劝说，就要用武力阻止他们去宣誓，迫使他们宣布推翻政府，并发表告俄国人民革命宣言.达到此目的后，按计划十二月党人还将召开立宪会议.由立宪会议决定采取什么形式废除农奴制,建立什么样的国家制度和解决土地问题.

根据资料记载,12月14日,秘密协会的会员的军官们天还未这就来到兵营,对士兵们进行宣传.十二月党人亚历山大-别斯图热夫对莫斯科团的士兵们发表学说.据他本人后来回忆说:'我说得很有劲,大家听得入迷'这些士兵拒绝向新沙皇宣誓,决定到枢密院广场去.该团团长弗雷德里克斯男爵试图阻止这些士兵离开兵营,但被军官罗斯托夫斯基用马刀砍下头颅.同样要阻止士兵的赫沃辛斯基上校也受了伤.这个团的士兵荷枪实弹,高兴团旗来到了枢密院广场.走在这支俄罗斯历史上第一支革命队伍前面的就是近卫军龙骑兵团的上尉亚历山大-别斯图热夫.

资料记载，团队在彼得一世的纪念碑旁，排成一个战斗方阵.这样的方阵(战斗中的四边形方阵)是经过战斗的检验被证明有效的队形.不管面对来自哪个方向的攻击都能攻能守.上午11时，彼得堡的总督米洛拉多维奇将军骑马来到士兵们面前,他的目的是要劝说士兵们解散.他告诉士兵们,向尼古拉宣誓是正确的事情.他拔出腰间的佩剑,这是王储康士坦丁赠给他的,上面还刻有'赠给我的朋友米洛拉多维奇'的题词,他提醒大家别忘记1812年的战争.在这个一触即发的时刻,团队孤单地站在那里,其它团队还没有到来.而这位1812年战争中的英雄米洛拉多维奇又颇受士兵爱戴,善于与士兵交流,再任由其继续,怕是要动摇军心,达到瓦解革命的目的,无论如何必须制止他,把他赶走.但是固执的米洛拉多维奇坚持不走,并继续劝说.于是起义军参谋长,十二月党人奥博连斯基用刺刀拔转马头,并刺伤了总督的胯股.与此同时,卡霍夫斯基朝他开了一枪,使他受了致命的重伤,威胁解除了.

然而令人意外地是,正当广场上的起义军面临着严峻局面,必须立即采取果断行动的时候,被选为起义部队总指挥的特鲁别茨科伊却远离了起义队伍,坐在俄军总参谋部的办公室中,他不时走出室外,从一个角落望着广场上集合的部队是否很多,也许此刻他担心人数太少而对革命成功失去了信心.之后便又躲藏起来.根据史料记载,起义的十二月党人雷列耶夫和普辛两人去找他,但怎么也找不到.他们是决不会想到自己已经被选出的指挥官出卖.大家选举特鲁别茨科伊是对他的信任,现在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以为他可能被一些和起义有关的重大事情所耽误.这样一个细节对未来俄罗斯历史走向产生了重大影响,本来应该成为强中之强的俄罗斯放慢了他巨大的脚步.

1825年12月14日起义结束前一小时,十二月党人选出了新的起义领导人奥博连斯基公爵,起义军总参谋长.他三次试图召开军事会议,但已经晚了,主动权已经到了尼古拉手中,他向广场调集了四倍于起义军的兵力,而且他的部队还包括骑兵和炮兵这样的起义军中所没有的兵种,同时还有36门大炮,尼古拉的军队将起义军四面包围.彼得堡的冬季白天很短,才下午三点天色就已暗了下来.据十二月党人后来回忆时说道:'刺骨的寒风将站立在广场一整天的士兵和军官都冻僵了.'尼古拉担心广场上的人群在黑夜中会更加积极的行动起来,而且已经开始有人从支持皇帝转向支持十二月党人,几个支持尼古拉的团派出代表暗中与十二月党人取得联系,让他们坚持到夜晚.而对于尼古拉来说,最令他害怕的就是所谓'起义波及贱民'.

尼古拉下令朝起义军射击,当第一发霰弹掠过起义军士兵的行列时,正好击中了聚集在枢密院大楼和附近屋顶上的'贱民'.随后起义士兵用步枪还击,但后来在如冰雹般袭来的霰弹面前,起义军士兵开始支持不住了,有人开始动摇.有人开始逃跑,列伤者纷纷倒地.正如后来十二月党人尼古拉-别斯图热夫写道:'在射击间隙,可以听到鲜血融化着白雪,顺着马路潺潺流去的声音,接着马路变得鲜红,鲜血冻成了冰.'沙皇的大炮轰击沿着英吉利沿河街和加利耳纳亚街逃跑的人群.起义士兵则纷纷涌向涅瓦河的冰面,朝着瓦西里耶夫岛的方向逃去.十月党人领袖米哈伊尔-别斯图热夫试图将涅瓦河上的起义士兵重新组织起来,组成战斗队伍反击.虽然士兵重新集合起来,但落下的炮弹击碎了冰面,很多士兵掉入河中.到了夜晚一切都结束了,彼得堡就像是一座被敌人占领的城市,大批十二党人被押往冬宫.俄国历史上第一次反农奴制,反沙皇专制的贵族革命以失败告终.

尼古拉一世对12月党人采取了疯狂的报复,将五个十二月党人列为特等罪,判处分尸刑,就是砍掉这些人的四肢和头颅.后来改判为绞刑.1826年7月12日夜,彼得罗巴甫洛夫要塞的城堡上,在篝火照耀下架设了绞架.次日清晨,在押的十二月党人被从要塞中带出来准备行刑.他们的胸前挂着写有'弑君犯'的牌子,手脚扣着沉重的镣铐.十二月党人领袖之一的佩斯捷利极端虚弱,连围墙门的高门槛也迈不过去,押送人不得不将他架起来拖了出去.在这个阴沉沉,雾蒙蒙的早晨,五个十二月党人脚下的凳子被抽掉,绞绳断了,,他们的身体和镣铐的重量砸破搭在坑上的木板,掉进坑中.

所有被关押的十二月党人都被带到要塞的院子中,排成两个方阵,一个是近卫团的人,另一个是其他人,他们每个人都受到,降职,剥夺官衔和贵族称号的处分,受处分者的佩剑被一一折断,肩章也被扯下,制服被剥下后抛入烈火中焚烧.

海军中的十二月党人被押往喀琅施塔特,在克罗翁的海军上将的旗舰上降职使用.他们的肩章和制服被扯下抛入大海.120多名十二月党人被期限不等地流放西伯利亚服苦役或者终身流放.有的被降为列兵充军高加索.有些十二月党人既在西伯利亚服过苦役,又在高加索呆过,即在西伯利亚服刑后,作为宽大处理充军高加索.当时的高加索正在进行战争,这些人充当炮灰.

应该指出的是，俄国十二月党人发起的贵族革命尽管夭折了.然而这次贵族革命在俄罗斯走向强国的道路上还是有着非凡的作用.近一个世纪之后，列宁1917年在苏黎世劳动青年会议上所作的关于1905年革命的报告中指出:1825年俄国第一次看到反对沙皇制度的革命运动，参加这次运动的几乎全是贵族.

当时贵族革命家在俄国历史上破天荒第一次拿起武器反对专制制度.十二月党人不仅提出了反对专制制度和农奴制的口号，而且在俄国革命运动史上第一次为了实现这些要求组织了公开的起义.

不过更值得一提的是:十二月党人的所作所为深刻的影响了后来的俄国的空想社会主义者，甚至影响到后来的民粹派.比如深刻的影响了赫尔岑和奥加瘳夫-俄国空想社会主义的启蒙者.赫尔岑和奥加瘳夫致十二月党人的信中，自称做是十二月党人秘密协会的后代.他们认为自己始终站在这面旗帜下，从未离开过他.奥加瘳夫在描写十二月党人，诗人雷列耶夫时深情的写道:在俄国获得自由的第一天，我们一定要回味你的诗篇;为了表达我们的崇敬，将在青年一代的心目中，恢复你那饱经忧患的身影.赫尔岑曾在国外出版的北极星革命杂志的封面上，印着象征十二月党人起义的标志，五个被绞死者的侧面像.

可以说昨日的俄国，今日的俄国，都不会忘记十二月党人所发动的贵族革命在俄罗斯帝国走向强国之路上的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