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的生命、卓越的技能、圣洁的爱情、坚定的信仰是人活着的真正价值

不屈的生命、卓越的技能、圣洁的爱情、坚定的信仰是人活着的真正价值——读霍达著名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

老尕

我国建国初期著名回族女作家霍达《穆斯林的葬礼》出版60年后的今天，我才有幸一睹此书。这本书构思精巧，内容丰富，情节波澜，意趣高雅，是顿难得的精神快餐。小说以“玉”和“月”为两条主线，深刻描写了博雅宅雕玉人家的劳苦欢爱和离合兴衰。读后感悟良多，但归结起来对人生一辈子来说有以下四个方面值得领会：

一是珍爱不屈的生命。小说通篇以珍爱生命为主题着笔，以文革、抗战和“二战”为背景，以回族人民呵护生命为主旋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跃然纸上，从老玉魔收孤儿学徒、玉王收养无血缘关系的姑妈、奥立佛为冰玉采购圣诞礼物到韩新月和父亲住院新月患癌症，无不以对生命的敬畏动笔。

特别是当面临病癌时，老师、挚友、恋人楚彦朝以毛泽东主席为王观澜同志题词教她看待病情：“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完全不着急，让体内慢慢生长抵抗力和它做斗争直至最后战而胜之。”

以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激励新月对付疾病，使全书达到高潮。

“在寒冷的深入北极圈的阿拉斯加地区，一颠一跛地走着两个淘金的人，饥饿、疲惫和寒冷折磨得他们精疲力尽，已经很难走出这杳无人迹的荒原。而在这时候，其中一个人又扭伤了脚，他的朋友丢下他朝前走去，再也没回头……

这个失去朋友的人，陷入绝境。这是一个他从未到过的地方，没有树，没有灌木，没有草，只有一片辽阔得可怕的、死气沉沉的荒野。他的身上早已经没了食物，猎枪里也没有了子弹，他甚至已经弄不清日期，只凭着猜测的方向，背着沉重的行囊，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朝前跋涉，他欺骗自己，幻想着他的朋友在前面等着他……

一天又一天,他在雪里、雨里挣扎着前进，浑身都是湿的，膝盖和双腿鲜血淋漓。饿得太久了，胃里像刀绞一样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他的胃“已经睡着了”。他四肢无力地倒在地上，起初偷偷地哭，后来就朝着无情的荒原号啕大哭，谁也不理睬他，这儿没有第二个人，只有飞奔的驯鹿和狂嗥的狼群。他已经极度虚弱，没有力量去猎取食物，费尽千辛万苦捞到了两条像小拇指头那么大的鱼，纯粹出于理智，逼着自己吞下去，为了活，他必须吃！

有一次，他从昏迷中被惊醒，一头大棕熊正用好斗的惊奇眼光看着他！熊向他发出试探性的咆哮。他呢?他没有逃跑，而竭力摆出威风凛凛的样子，也在朝着熊咆哮，声音非常粗野，非常可怕，在生死关头，那紧紧缠着生命根基的恐惧变成了勇敢！那头熊被这个站得笔直、毫无畏惧的神秘动物给吓跑了，他才猛然哆嗦了一阵，倒在潮湿的苔藓里。

他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前进，白天黑夜都在赶路，摔倒了就休息，一到垂危的生命火花闪烁起来、微微燃烧的时侯，就再慢慢地向前挪动。他已经不像一个人那样挣扎了，他的灵魂和身体并排向前走，向前爬，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微弱了，逼着他前进的是他的生命，因为他不愿意死！他不再痛苦，脑子里充满了怪异的幻想和美妙的梦境。

他终于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一寸一寸地爬行，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他已经扔掉了空枪、行囊和金子，现在，比金子更贵重的是生命!强烈的求生欲望逼着他向前爬，一只无力捕食的病狼紧紧地追踪着这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贪婪的眼光盯着他，希望他先死!而他却想把狼干掉!一幕残酷的求生悲剧就开始了，两个生灵在荒原上拖着垂危的躯壳，一路爬着、跛着赛跑，等待猎取对方的生命!……

后来，他连爬行的力量也没有了，奄奄一息，但还是不情愿死，就是到了死神的铁掌里，他仍然要反抗它，不肯死!他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清晰地听到病狼正喘着气，向他逼近，伸出粗糙的干舌头像砂纸似地舔着他的两腮。他凭着毅力伸出手来要掐死狼，却扑了个空，敏捷和准确是需要力气的，他没有这种力气。对峙，继续等待时机，狼和人的耐心都同样可怕，等着吃掉对方的最后时机。

他又一次从昏迷中苏醒，狼正在舔着他的手!他静静地等着。狼牙轻轻地扣在他手上了，缓缓地扣紧，病狼终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咬进了它等了很久的人的肌体……

这个人也等了很久，他决不甘心让自己的血肉喂这只令人作呕、只剩下一口气的狼！狼咬住了他的手，他那流血的手也抓住了狼的牙床！现在，双方的耐力和意志在缓缓的挣扎中对抗，像电影中的慢镜头，非常缓慢，可是，那只是生死关头的最后一搏!他一只手抓着狼牙，另一只手缓缓地伸出去，抓住狼的脖子，他强迫自己翻滚，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狼身上，但他的手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把狼掐死。他把脸贴近狼的咽喉，张开已经不会咀嚼的嘴，缓缓地咬下去……一股暖和的液体慢慢地流进了他的喉咙，灌进了他的胃，他的力气用完了，仰面倒了下去……

狼死了，人活下来了，他的生命胜利了！他乘坐一艘捕鲸船返回了人间，在阳光灿烂的南加州福尼亚，有他的亲人和花丛中的家园，他不能丢下这一切，终于活着回来了！这个淘金者没有得到金子，却得到了人间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不屈的生命！”

二是学习卓越的技能。玉魔和玉王日夜以雕琢玉石为生为命，技能娴熟，从宝船到玉器都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养活了一大群平民百姓；玉王和英国商人谈生意、作生意、认货品堪称一流，才挣得盆满钵满；北大学子拼命夜读师生业余翻译著作，才有了事业爱情；工厂的普通员工、餐厨师傅也是待见有良知、有能力的技能骨干；那怕是街头小切膏小买卖，也无不流露出技能的特色。

三是追求圣洁的爱情。全书描写了这么几对爱情婚姻：玉王和师傅梁亦清大女儿报恩式的贫贱夫妻虽稳固，但发达后容易被第三者插足；玉王这个有夫之妇和师傅梁亦清二女儿梁冰玉半道上的爱情很苦难，哪怕有了小孩也抵不过人家的原配夫妻；韩新月弟弟与新月同学的父母之命形成的夫妻，没感情可言不幸福，自己青梅竹马谈的对象又被母亲阻挠成一生心病；韩新月和楚彦朝老师立足于学习、事业、志趣相投产生的真情、爱情，哪怕一方身体得了不治之症离开人世，那份圣洁深情深入灵魂三生三世也值得追求，且非常持久。书中写到：“爱情又不是买卖，没有讨价还价。如果世间还有真正的爱情，那应该是一尘不染的圣物，是人和人心灵的相互感应，它像无线电波一样在空中自由地飘荡，寻觅“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音。”“我心目中的爱人是：一个无须信誓旦旦地表白而心灵相通的人，一个有责任感、为我撑起一方天的人，一个值得我信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怀疑的人，一个让我敢于托付终生和我相伴终生的人！”“爱情并不像一个少女所想象的那样美妙，它的背后，往往是陷阱、是深渊！”“英国诗人雪莱说：爱情常会对错误视而不见，/永远只以幸福和欢乐为念，/它任意飞翔，无法无天，/打破一切思想上的锁链。/欺骗永远只能秘藏在心间，/守法、守礼，道貌岸然，/它除开利益，什么也看不见，/永远为思想铸下铁监。”

四是执着坚定的信仰。首先，是对宗教信仰的坚定。“克尔白是穆斯林尊贵的天房，远在阿拉伯的圣地麦加，全世界的穆斯林一日五次的礼拜都朝着那个方向……”其次,是对理想信仰的坚定。不论遇到什么困难，总是每时每刻都有对美好的期盼和努力。最重要的是对祖国强大和爱国爱家的坚定，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多大诱惑，最不能动摇的是对祖国的无限崇敬地信赖、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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