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和女儿玩猫咪分队上课的游戏，她当老师，我当学生，下课后她给我布置了当天要完成的作业。
然后，我开始干别的事，就忘记了作业这回事。
到了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呼唤：“爸爸爸爸，你还没有做猫咪分队的作业。”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我的床边。
我想，我都已经睡着了，至少得半夜了吧？女儿莫不是梦游？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她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我怕她真是梦游惊着了她，于是轻声跟她说：“哎呀，是忘了，我明天再做可以么？你回去睡觉吧。”
她还是立在那，语气好像有些不悦：“你答应我的都忘记做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撑起身子，拉了下她说：“要不要和爸爸一起睡？作业我明天一早起来做行不？现在太晚了，先睡觉吧。”
她甩开我的手，好像更生气了。而且，在睡觉这件事情上，她更喜欢妈妈陪她。
我无奈，只能继续哄她：“你先回去睡觉吧，我明天早上一定做。”
约莫又站了半分钟，她才心有不甘地转身走了，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快起来做作业吧。”
我的心砰砰跳得有些快，感觉有些诡异，因为摸不清女儿到底是睡着了、半梦半醒，还是清醒着呢？
我躺了一会，有些不放心，就想起来看看，顺便洒泡尿。
走到隔壁卧室门口，就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女儿侧身躺着，老婆在她旁边睡得正香。正想要看清女儿的眼睛是睁还是闭，女儿突然说：“爸爸，你干嘛呢？”我怕她再起来揪住我做作业，赶紧说：“我起来上厕所。你睡吧。”然后赶紧溜了。溜走的时候，我听到她嘴里还在嘟囔着啥。
我看了下时钟，才12点半。
回到床上，我脑子里还是一片迷雾，搞不清女儿到底是睡过了一觉还是一直没睡呢，为什么这么在意游戏里给我安排的作业有没有做呢？
第二天，我跟妻子和女儿说了晚上发生的事。妻子哑然失笑，她说女儿昨晚在睡觉前就一直在叽叽咕咕的说话，直到妻子迷迷糊糊地睡着还没停。而显然女儿昨晚并不是梦游，因为她对昨晚的事还记得一清二楚，她说：“谁叫你不按时完成作业呢。”
后来，我们跟她讲了一大堆的道理，什么好好休息身体健康更重要啦，半夜起来吓人不好啦......。当然，因为答应的事没做到，少不了先跟她道个歉。
我在想，对于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孩子，我们到底了解的有多少？她的吃喝拉撒、学习和游戏，我们一直在参与和陪伴，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孩子没有什么藏得住的秘密，我们自认为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但稍微反思一下，或许我们并没有像想像的那样了解我们的孩子。我们总是以成人的角度来考虑事情的轻重缓急：游戏的时候，我们觉得百无聊赖可能心不在焉；孩子在唠唠叨叨的时候，我们觉得无关紧要，可能在走神想着其它更重要的事情。
而在孩子的世界里，认真游戏就是在认真生活，你在她游戏里的每一次你认为无足轻重的扮演，或许都正在往她的生活中重重地写下一笔。
我想起以前我们和孩子一起到公园玩，她总爱捡一些小花、小树叶、小果子、小石子带回家，零零散散，有的时候得放到快烂了才扔掉。在家里，她也总会在涂涂画画后剪下很多小纸片留着。我们在打扫的时候，认为它们是没用的垃圾，要处理掉，女儿不愿意，有的时候还会发生争吵。
我们天天和孩子在一起，以致于我们产生错觉：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好像这些无聊、琐碎的事情会日复一日的重复下去。然后我们会有一些抱怨和不耐烦。
但我们都不曾主动想过，总有一天，她会突然开始不再从公园捡石子，不再往白纸上乱涂乱画，不再追着你玩无聊的游戏。而那一天会不知不觉的到来。然后，只有在翻开当初给孩子拍的照片或视频的时候，回想起那些消失的瞬间，我们才怅然若失：原来，我们和孩子在一起的日子一天也没有重复过。
作者：阿蓝，一个女儿的宝爸。个人公众号【一步成长】（ID：alanwriting），专注于“个人认知与能力的提升、自我的发现与成长”。如果您对如下领域也感兴趣：“写作、个人成长、亲子关系”，那我们有相同的爱好，欢迎你关注和留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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