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电影海报
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去村里一家人里玩。他们家住的是别人不再住的房子,父亲靠看八字赚钱,虚荣,爱说谎话,母亲脾气暴躁,说话做事冲动,不赚钱。家里生养了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和三儿子莽撞粗鲁,小儿女爱漂亮臭美。这样穷,脾气不好,村里人经常取笑的一家人,却是我小时候最爱处的人。小时候不知原因,只知道喜欢去他们家玩,今天看了《小偷家族》才恍然发现原因。
因为在他们家自在,感觉得到实实在在地被关心,也感觉得到他们一家很齐心。尽管被嘲笑,但他们依然很乐观,每天都乐乐呵呵的,好像一点烦恼也没有。比他们钱多的人家倒总是鸡飞狗跳,争吵多过相爱。尽管一家人好像谁都没有什么优点,他们却多了一般人没有的关心别人时的诚恳,他们不会做样子。尽管那时我还小,但我能识别出他们没有做样子,他们把我当个人看待,而不是礼貌性地对我客气。
《小偷家族》中的一家看上去更不堪。柴田一家靠着奶奶的养老金过活。奶奶因为担心一个人孤独地离世,所以“收养”了治等人。为了养活一家人,她不仅骗养老金,还去自己前夫的儿女家定期拜访,好骗点钱回家。治带着捡来的儿子祥太去偷东西养家,无法生育的妻子信代靠打工贴补家用,时不时也偷东西。女儿亚纪也就是奶奶前夫的孙女做色情直播。
这一家人看上去谁都不是个好人,却捡了个被父母虐待的小女孩百合回家养着,关心她,照顾她,信代甚至为了百合而放弃糊口的工作。他们虽不是血缘关系,却选择了彼此成为家人,这是更为难得的家人。信代问治与母亲还有没有性生活时,治直指心脏,他们靠这里连接彼此。靠心与心的了解和温暖,他们的关系很坚硬。
这个生活局促却时不时散发温情的小家庭还是迎来了一些波折。祥太偷东西故意被抓住,让他们一家的关系见了光,甚至被中伤离间。可我们还是可以看到这些心里暗涌的温情带来的光:百合一个人被关在亲身父母房间时,唱的却是父亲教的歌,她期待着的是她选择的家人;祥太与治化解了误会,终于认可治,叫他爸爸;信代为了不让治获重刑,一个人挑起所有的罪。
这不是一个父慈子孝的故事,甚至在看电影前,首先不能带有寻常的价值观。它仅仅是是枝裕和给我们的一个温情的故事,它属于人类。人类的温情和爱不需要很多外在的附加物。钱,权,礼节,教养,职业高低等等,通通都不是,它是我们心底最柔和的光芒。是枝裕和似乎在告诉我们:别怕,勇敢一点,不管你是谁,你有爱,也能得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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