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疫情肆虐,儿子放了一个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长的寒假,从白雪皑皑的寒冬,到现今的炙夏,开学时间一再延后,母亲成了照顾孩子的主力军。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她每天准时出现在我家楼下,接走儿子,看着我匆匆上班的背影,领着小小的儿子走回自己的家,我是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种便捷,慢慢我竟然觉得一切理所应当,但这种理所应当到今天早上戛然而止,我看着她牵着儿子的手转身离去时稍有些勾罗的背影才恍然大悟,妈妈已经67岁了,她的身板不再挺直,她的脚步不再像我记忆中的那样的爽利,她的脸庞不再光洁。
那一刹有一种酸楚从深深的心底陡然升起,我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回神。这种莫名的悲伤、感动、心酸、质疑……的情感五味杂陈,就像在心理打翻了各种酸甜苦辣的调味品般,一时竟难以形容,整个上午我如提线木偶般的坐在办公桌前,脑袋里就像装了一台投影仪,播放的都是我和她的片段,有大雨滂沱中擎伞等我放学的画面;有为我做过午餐后急匆匆在风雪中赶去上班的画面;有炙夏时节为了多些收入满头大汗卸货的画面;有寒冬让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我把手从她后衣襟伸入的画面;有她牵着儿子小小的手来来往往于学校和家之间的画面。
我做了什么呢?我诘问自己,我自私、自大,我听不仅她的语言,我觉得她老掉了牙,看不当前的形势;我觉得她没有审美,总是穿着过时的服饰;我觉得她性情古板,总是想让每个人都像她你那样生活;我觉得她太过节省,总是不舍得丢掉许就不用的老物件。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会出现语言冲突,但是她做手术时我一定会守在床榻边默默的陪她,她看上又不舍得买的衣服我一定会偷偷买回来;结婚后去看她一定会带上她爱吃的东西。
她爱我,这些年未曾减少。我爱她吗?我肯定是爱的。但是爱的没有她那么纯粹,我爱的多少带了一点自私,带了一点随意。我没有把更多和风细雨般的言语留给她,没有把暖阳般的笑容留给她,我仅留给她责任和付出。时光流失,我们能够留给彼此的时间都在一点点减少,我要学着让她过得快乐、幸福;让她活的肆意、随心。
请您放心今后的路,我将牵着您的手,游览世上最美的风景,品尝人间珍馐,我要每时每刻看到您脸上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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