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来,同事们都在抢回家的票了。掐好点,定好时间,买上VIP,同事帮忙加速···各种花招使上,只为那“回家”的票。

“家”是牵挂,这头牵着我,那头是家里的事、家里的人、家里的景,只要是“家”就对了。
家是少年的牵挂:
《霍乱时期的爱情》乌尔比诺医生对家的描述来自内心的渴望:世界上没有另外一座城市能同他的城市媲美
正是带着这样的怀念他从巴黎归来带着无尽的渴望,带着拯救的热情!
家是老年的心头梦——无论多老,无论多久,都要回去看看!
最典型的莫过于台湾作家,或者老一辈的海外华侨,无论是诗歌还是语言,都带着浓浓乡音,透着家的思念——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同样作为在马孔多呆了大半辈子的博学的加泰隆尼亚人(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人物)来说,他归家之前的焦虑是每个人都会出现的:
最后的准备花了他整整一个星期,对博学购加泰隆尼亚人来说,这是黑暗的一周——随着出发时间的迫近,他的情绪越来越坏,不时忘记自己打算要做的事,明明放在一个地方的东西,不知怎的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他以为准是那些折磨过他的家神挪动了它们的位置。
这种焦虑,来自内心的担忧:东西都带齐了吗?有没有遗漏?给外甥侄女买的礼物他们会喜欢吗?回家之后能见到谁?联系谁?
这是每个人回家前的各种焦虑!
但当真正回到家的时候,老人的焦虑变成了感慨,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相识的人也早已离去,回家只是一种概念上的意义,“家”也不是真正的“家”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原来古往今来都一样!
恰巧手边正在读罗兰巴特的随笔与散文,第一篇就是家的诱惑——《西南方向的光亮》。
他的家位于法国西南部,对于家的怀想,他用了三个词语:广阔、一条线、天气。
广阔是指地方,小时候没有乡音的感觉,因为三个小时车程以内的地方,都是同样的语言,同样人群;走出去了,到了异地才感知“乡音”的难得!
一条线,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叫做“家”的地方,阳光四射,春天的阳光是风,早晨含着风眼睛会流泪;夏天的阳光太烈,是树荫底下斑斑驳驳的汗骚味;秋天即便傍晚也散漫了阳光,是稻田里抓蟋蟀的汁液;冬天下着雪,阳光也要漫射进来,老人搬着马扎坐在阳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统统都是家的记忆。“光亮方面的意外不产生任何忧郁,这些意外不影响‘灵魂’,只影响躯体”。
来到了北京,就经常感受阳光的难能可贵了,“雾霾”的影响,从这头跑到那头,从月初到月末,零星的几天也是风大懒得出去晒太阳。【气味的消失,就好像城市污染的发展正在驱赶家庭的温馨,就好像“纯洁”反而是污染的一种可耻形式。】
一条线的距离,可以是从家到学校,可以是固定的路线,固定的记忆——
它不是一条只求实用有效的交通路线,而是类似一种可带来多种感受的某种东西;在这种感受中,一种连续的场面(早起迎着太阳东行,晃得眼睛到近视的感觉;晚归夕阳西落,只留下残阳与薄红)与对于先辈的实践(跋涉的实践——那年的大雪日子妈跟爸也是这样步行八里地到卫生所,生了我吧!)的回忆与妄想同时出现,而这种景致的各种比例从此也就发生了变化。

对于最美好的记忆充斥了几年,直到梦中也是那个时期;而自动过滤掉的是不开心的记忆,原来时间需要时间的遗忘。
记忆折射在身上,相信茹贝尔的那句话:
不应按照感觉而应按照记忆来表白自己。
“解读”一个地区,首先便是一句躯体与记忆一句躯体的记忆来感受它。
童年便是我们认识一个地区的最佳途径。实际上,只有童年才谈得上家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