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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车上，回老家接乐乐。
三周前，把他送回去。在这之前10来天就商量了，之所以打出这么长时间的富裕，是以为还得做点说服工作，说不定得来来回回劝上好几遍，再来个反复什么的，没想到，他满口答应，然后就开始期盼。
到了出发当天，一大早5点就得起床，与平时叫上几遍连拖带拽不同，乐乐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坐起来了。地铁转高铁再转地铁，一路上时间充裕，悠悠哉哉，小睡一回，打打游戏、看看书，乐乐除了问了几次什么时候到站之外，倒也没觉得不耐烦。姥姥很高兴，做了一桌好吃的，乐乐大快朵颐。
第二天，乐乐看了好长时间电视，又玩了一会游戏，我不满他老是看电视，说要不和我一起回家算了。他总说不好。到我要走了，他开始唧唧歪歪起来，突然说要吃糖，不给吃糖就要回北京。
下了楼，更是哭起来，指着楼上说要回家。我问他要不要送我，他又点头，又不肯走。我感觉他应该是比较矛盾，有点舍不得我。一直哭到地铁口，逗他也不理，夸他也不应。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他已经和姥姥往回走了。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在姥姥家，姥姥的计划很丰富，除了在市里玩之外，还要带他去串几处亲戚。
往家打电话，姥姥说，当天晚上乐乐说有点想妈妈。第二天起就没再提起过。
2
乐乐不在家，我还挺想他。
姥姥带他去亲戚家，他和表哥在一块，天天玩得痛痛快快，原先待几天的打算硬是在两个小朋友的强烈要求下延长了一周，我只好把已经买好的票改签。
隔不了几天，我就给他打电话，但是总是很难打通，好不容易打通了，他问“咋了，妈妈？”我说没啥事，就是想你啊。他说“哦”，说不了几句就挂了。
第二次打通电话，他已经从亲戚家回来，第一句还是“妈妈，咋了？”我念念叨叨几句，说着说着电话断了，以为是不小心扣了还是怎么回事，又打过去，乐乐接通说“妈妈，别说了”，也不等我回答，又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里空落落的。
3
我想起他小时候第一次单独跟着爷爷奶奶回老家，将近2岁，哄着他答应了，分别时哭了两嗓子。到了家跟我视频，他在镜头中看见我，咧嘴哭了起来，嘴里喊着“妈妈在哪，妈妈在哪？”我马上就跟着掉泪，恨不得立马到他身边。
如今不一样了。我想起龙应台《目送》里的话，父母子女一场，是我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且，不必追。
我想起了以前跟妈妈分别的时候，她每次都会掉眼泪，而我就还好，或者只是当时激动，过不了多会就好了。就是现在，我差不多每周给她打一次电话，而乐乐在那的这段时间，我的电话频率就要高很多。
爱就是这样传递的吧，妈妈说，子女对父母，与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不能比的，要不也不会有我们这一代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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