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碎片遗忘的角落
写点东西成了瘾而一发不可收拾,凡有空闲时间就打开写作板,管它有无灵感低头便写,为此必然良莠不齐,败笔不少。那只有只顾自己不顾读者了。
我热爱写作的理由很简单,它可以抒发情感,展示自我,谈心交友,回忆过去,展望未来。可以聚少成多,著书立说。若有价值,便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有人说,写作太累。搓麻弈棋累不累?那是娱乐!我视写作为娱乐,乐此不疲。当然,逍遥自在的退休娱乐从不落伍,譬如驾车旅游、弈棋、散步、聚餐会友,其乐无穷。
有些人会说这是放不下。
至今我也没弄明白怎么叫放得下。哪个中国人放的下了?通宵打麻将的放得下吗?整天下象棋的放得下吗?炒股票的放得下吗?满天飞、全球游、在大邮轮上抢吃免费食品的放得下吗?劝别人放得下的人放得下吗?七八十岁了还择章选句写让人放得下的文章!
让我们尊而敬之的科学家、哲学家、作家放得下吗?宁可拼博而死,不可闲着无事的企业家放得下吗?反而,他们多数人寿命很长。
外国人放得下吗?西拉里与特朗普都古稀之人了,为抢总统这把交椅争得鼻青脸肿。
铁女人怕丢香港一头跌在我们的人民大会堂门前,丢尽老脸。她放得下吗?
朋友圈的亲友们放得下吗?天天低头看微信,天天刷存在,天天作秀穷聊。
我看放得下放不下是一个很难弄清的概念。
任何人做点事,让他放得下很难。
军中就有些永远放不下,又不被人知的故事是很动人的。在我的军中碎片不能叙之以祥,在这里做一补充。
我们刚当兵的第一天晚上,住民房,睡通铺。挨着韩立怀班长的小陆起夜有点懵懂抱着韩班长的头就撒了一泡,又倒头便睡。班长起来洗把脸睡了,怕惊吓着新兵,几天后人熟了才说出这事,大家又气又笑。就是这位班长,在我们当新兵阶段,为了让我们多吃一口,情愿少吃,饿着自已,用感化的力量,使我们从老百姓成长为一个合格军人。
当年我们当工程兵堆人造山,筑国防工事,机械很少,完全靠人抬着装着几百斤重的混凝土石浆的大斗子,爬几米高或十几米的高坡,其辛苦程度只有亲临其境地人才能感受得到。一个130火炮坑头工事,需要上百上千万吨混凝石浆连续浇灌而成,200多人的连队三班倒人不够,就两班,一班要坚持十几个小时。现在我想,当年秦始皇修长城,兵丁和民工可能没这么大的劳动强度。
只有一部砼绞拌机是一部不可或缺的机械,也是关键环节。机器一响,兵们必须马不停蹄的负重奔跑。机器若有一阵故障,那是战士的福音。你会看到,战士们会立即就地躺下,不用一二秒钟就会进入梦乡。恐怕这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但是只要机器一响,不须任何人召唤,兵们又龙腾虎跃的奔跑起来。激情燃烧的岁月啊,铁血将士,为国防建设做了多少贡献,确实用文字难以表达。
我们班的小王确实累急了,将水泥斗子一摔,“别说一个月只6元钱,给我60元我也不干了。”
发顿脾气,一会该咋干还是咋干。
星期天还是小王,到卫生队看病要请病假,医生认真检查,说你没病。小王就拿出毛主席语录恭恭敬敬地站在毛主席像前,念叨着说“毛主席啊,敬爱的毛主席,我永远忠于你!我累得生病了,他们说我没病,你老人家要给我做主啊!”
在场的医生和看病的同志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这仅仅个别而已。
有个战士,表现挺好,被连队派到策克生产点种菜。经常与地方男男女女打交道,和其中的一个姑娘产生爱情后关系暧昧。军队不准与地方姑娘谈恋爱,纪律是非常严格的,甚至是严厉的。为此咱们这个战士被处理了。事情没完。
结果一两年后,部队到内蒙专召一批懂汉、蒙文化的人入伍,这个姑娘被选中。后来提了干部,在我的印象中,她的军衔还是不低的。
有人可能问他俩的关系哪?他俩再也没有了关系。
军队中确实有不少为了事业披肝沥胆,玩着命砥砺奋进之人。在我的经历中遇见很多。
战士班长行列里梁立宝就是其中之一。
立宝的经历很有意思。我们两个中学时是同学。好像他是学习委员兼数学代表,平时爱作诗,我是文科代表。退学后都有一段还乡历史。据说老兄一度迷上了“奇门遁”。
有一天他爬到一棵高高的树上,做起法来。要盾入太空。结果摔下来,治好精神失常病后,落下了偶尔癫痫的毛病。
入伍后工作积极,表现突出,先当班长,工地上的活儿他很难吃得消,又当上了文书。
连队领导经常要我帮他写材料。有时干到半夜,他累的癫痫病犯了。因为我了解情况,并不惊慌。给他掐人中,叫卫生员。他会躺一会儿爬起来再干。真是宵衣旰食,宁愿榨干自己最后一滴血。
立宝转业到萊芜钢铁公司,从工人干到材料工程师。到兰州出差看望我。给我赋诗一首,“赠战友:
情牵梦萦阅关山
故交四十二年前
弟在大漠挥戈马
兄在滨海建钢原
倍尝艰辛时已过
换得小乐在今天
祝君今好明更好
电波声中报平安”
(他说四十二年是从中学同学开始)
“我当即和诗一首
忆起三十二年前
中蒙边境腾狼烟
我辈少年赴戎机
怒发冲冠克万难
蓦然已近花甲岁
相聚金城话英年
举酒畅谈倍感慨
互祝夕阳更灿烂”
(我说三十二年是入伍时间)
可惜立宝早我而去,还好年过耳顺,不算早夭。
在我党我军的高级干部中,玩命干的,更不乏其人。当过我军总参谋长助理的李玉就是一例。当时,兰州军区司令部有两个办公室主任。他是大办公室主任,代一帮处长与秘书直接为司令部首长负责。我是纪委办公室主任,带一帮干事为司令部纪委负责。当然职务不能类比,人家是正师,我是正团。可经常在一起合作为司令部写材料。司令部纪委是全军区的先进典型。要求上报材料特多。要质量高点须他亲自动手。他是人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霸。在榆林地委当秘书时特召入伍。文件拔高润色非他莫属。多是他主笔我帮腔。他长我几岁,他是当然老师,几年下来,我们师徒情深。他工作起来经常通宵达旦。有一次连续作战,累的他躺下睡着两天没醒,把人吓的不轻。
还有原57师长蔚振忠,工作起来也是拼命三郎。在军区司令部任作战部长,办公室离他家几百米的距离,因经常连夜加班,办公室安张行军床,不知为西北战区建设熬过多少不眠之夜。因偶然事故转业后,工作出色由处长提公安厅副厅长,又擢升厅长,在“打黑除恶”运动中又荣立战功,擢升省为政协副主席。可以想象他为党和军警建设付出了牺牲和贡献。
军中确有不少俊才、奇才。身经百战的原总后勤部长王克上将便是其中一个。军中悄悄地传诵着他的一些故事。20世纪50年代,他晋少校军官时很年轻英俊。一次他穿泥子军官服佩校官衔上街,竟然被军队巡逻队扣压。说没见过这么年轻的校官,怀疑他假冒,让单位领人。当然结果是巡逻队道歉了。
1982年秋,杨勇、杨得志两将军视察57师暨边防防务。在来临之前,王师长(王克)将自己准备的汇报提纲,让司、政、后全体科以上干部提意见。师长说,“大家可以横挑鼻子竖挑眼”。首长的认真程度和包容精神令人敬佩。
给两杨将军汇报时,师长手执教杆,边指军用地图,边侃侃而谈,虔诚地向两位总长汇报。让将军对战区敌我双方态势以及一旦打响,我方必胜的决心和战法有了透彻的了解。杨得志总长听完汇报后满意地说,
“这个战区有了这个部队和这个师长我们就放心了”。
不久,王师长便擢升为21军军长。
和我一起工作过的同志,玩命干事的人更多。
首推军区司令部纪检处长聂怀高。这要在我的《当纪委办公室主任的那几年》里详细介绍。
遗忘的角落最不敢遗忘的是先我而去的亲密战友们。前面只说了一个挚友梁立宝。其实还有很多,他们永远活在我的记忆中。他们的形象,恩情在我的脑际里永远不能磨灭。
团长刘德、师政委特级战斗英雄王秀珍、主任陈聪銮、董立祥、战友张传祥、赵传祥、王西善、马现刚、马忠明、尹延昌、张延庆、汪培茂、梁子夏、梁精国、刘正法、秦泗通、秦泗杰、高栓丑、宋守彪、吴培举……还有很多。这些战友,有们和我有过接触,有的还交际很深。他们对我普遍有恩,我也了解他们各自的故事。有的展开就是一部小说。对于这些战友,一旦回顾起来都会使自己陷入深思。
愿他们英灵长存!
苍天无情人无常
战友默默还故乡
芳华青春献国防
铁血戎马续情畅
健在战友常用意
亲友事迹永颂扬。
军中碎片之十七,被碎片遗忘的角落 军中碎片之十七,被碎片遗忘的角落 军中碎片之十七,被碎片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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