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完一篇极其无奈的文字,时间还在2023年。睡到自然醒,看着圈里都在跨年,都在总结,这才发现,曾经以为还很远的2024,就要——来了。
2023年最后一个周,两天月考结束后,带着孩子们读元亮的《桃花源记》,是原定的计划,也为了应个景。奔五的路上,早就是“忘路之远近”的,生活波澜不惊,无需计划,工作也是,若无教学之外事,便是人生好时节。本想给学生月考作文“我与……和解”做个示范,可实在想不出,与人与己与物,还有什么不能和解的——
这一年似乎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彼时值得记下的,早已托付了文字,图片,视频,剩下的不值得,不知是哪缕风,哪片云收了去,不想,亦不念。
来年,大抵亦如此。
但对于孩子们来说,“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桃花源,定然可期,其中“往来种作”“怡然自乐”的真意,也值得探寻。
课上,“处处志之”却“遂迷,不复得路”的原因探究,是绕不开的一个话题。有学生说,这是对渔人的惩罚——桃源人早就告诉他“不足为外人道也”,他不仅负了热情,也失了诚信。确实,不讲诚信的人是不配拥有桃花源的,真诚,善良,美好,幸福这一组词,不是并列,而是逻辑层进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元亮之“此中真意”,是结庐人境,见山悠然,有飞鸟相与,无车马之喧;是“忘路之远近”的“忽逢”,是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的纯粹。真,是淡泊,是宁静,唯有此真,方可得见“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得此真意,轻装上阵,纵然“初极狭”又如何,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之自然美好,定然能致。
课于周五结,年在周五末。孩子们在教室联欢,我在办公室敲极其无奈的文字,此刻,时光静谧安然,像一枝腊梅,悄然绽放,忽地,元亮那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又添了几分韵致。年轻人的热闹,中年人的清欢,如两条平行的线,朝季节深处,延伸。
放学后,退居生活,与工作两不相扰。炒两个小菜,煮一锅饺子,烫一壶新酒,自然随意。
吃罢午饭,冉先生提议,去镇安找多乐。跨年,抵达镇安,下高速后,见小城有语:来安,去安。
2023已逝,且逝;2024既来,则安。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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