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日子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是个有抑郁倾向的姑娘。毕竟,我喜欢热闹,热衷社交,向往流浪,有个计划中的未来……
太阳下的阴影往往是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忘了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变得不快乐,正常的社交变成不得不的日程,面对讨厌的要死的人还是要微笑,对于别人不再敢提出任何要求,即使是维护自己合理利益的正常诉求。最主要的,我做什么事都有种低三下四的二房姿态——我不相信命运给予我的任何机会,我觉得我得到的一切都会让我付出更大的甚至惨痛的代价。
这只是个开始。
人与人的交往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生活背景和成长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性格没有相同的,只有相似的。在千千万万的人之中可以找到与自己性格相似的是种莫大的幸运,所以在大多情况下,我们的人际交往不过是一种生理需求,是一种本能的依赖。但我在逐渐失去这种需求。
我不希望我的世界有人打扰,我只想安静的窝在床上出神发呆。说出的每句话都像干透的果子,只剩下粗涩的皮聊以支撑。慢慢的封闭是个不自知的过程,这很难被发觉,一旦被发觉也大抵是到了病态的程度。
换了新的生活环境,所有的状态还是没有改善,应接不暇的生活琐事让人有了胸闷的势头,即使这样,我还是作死的期待我可以做个开心果式样的姑娘,并且强迫自己付诸实践。
我要别人看到一个元气满满毫无惫态的我,我要别人佩服我尊重我,我要别人喜欢我,我要别人一种别人都向往的生活。这些,就是支撑我熬着的信念。
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饮鸩止渴,人不亡毒不发。
终于我意识到我不是无所不能,我只是个普通人,或者说,是个人。
总是在臆想别人世界里的自己是很累的,我注定做不成温暖别人的太阳,我也没那个必要是。破罐子破摔之后的洒脱感的确可以驱散久笼在心头的阴霾。我接受了我自己的心理障碍,也接受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抑郁本质。
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不曾陪在身边,偶尔回来陪我也不会在我身边过夜,但他们总会哄我说:“乖,今晚陪你睡”。半夜醒来身边没有爸妈,那种失去的感觉和不安的恐惧,是所有大人都不会明白也不会了解的。我想我的潜在抑郁,就是来源于幼时的安全感缺失。
优秀,是我从小到大被赋予的使命。我必须很优秀。优秀来源于努力,而超过自身潜质的努力都是无用功,人啊,有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别人的差别,聪明程度和理解能力的差别。希望我现在明白这点还不算太晚。
我学着接受自己,一个不完美,又抑郁的自己。我还有好多事想做,还有好多风景想看,好多美食想尝,我是那么喜欢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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