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缚第二章

作者: 明名 | 来源:发表于2022-05-30 12:58 被阅读0次

    空气被灌入肺腑,如刀锋划过喉咙……那样连呼吸都生疼的感觉让季央在昏迷中都不能安稳,她小心翼翼的喘气,纤细的长睫颤抖无数次之后,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季央双眸呆滞涣散地望着帐顶,她扯动嘴角,“竟连死也死不了么……”

      一开口,喉咙处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溢出泪水。

        萤枝端着汤药进来,见季央已经醒了,喜出望外道:“小姐总算醒了,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她说着已经红了眼睛,“往后奴婢一定半步不离小姐。”

    “萤枝,我好像真的见到他了。”季央的眼睛极漂亮,说话的时候像有细碎的光在闪烁,“他在等我。”

      “小姐,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萤枝急的快哭出来,“定是因为落水受了惊,被魇着了。”

    什么落水?季央头昏昏沉沉,眼圈蕴着不自然的红。

    萤枝用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果真烫的厉害,“不成,还得再去请大夫来一趟。”

    萤枝慌不择路的就要往外冲。

    季央虚软无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让萤枝别费这个劲了。

    她看着四周陌生的布置微微愣住,意识到这不是在叶青玄关她的别院。

    萤枝拿来迎枕给她靠,又将药端给她,“小姐先将药喝了吧。”

        季央看着萤枝在跟前忙碌,萤枝是从前伺候母亲的李嬷嬷的女儿,与她一同长大,年长她几岁,但也不过双十的年华,鬓发间却因为忧心她而生了白发。 看向手里的玉佩,手指轻轻抚着上头的纹路刻痕。

    而且她十五岁这年,裴知衍甚至还没有回上京,随着谢侯爷在驻守边关,她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萤枝从未见过这个,可见季央神色眷恋,仿佛它就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小姐,这块玉佩是……”

      季央仓皇抬头,“你刚才说这块玉佩是我一直握在手里的?”

      萤枝神色为难,吞吞吐吐道:“这个……不是小姐您最清楚吗?”

        萤枝欲言又止,“是不是将您救起那人的?”

    季央又是一怔,思绪交织让她头疼的厉害,不应该是祖母带人将她救起的吗?

    她忍着头疼道:“你快说清楚了。”

        “奴婢也是猜测,方才小少爷哭着跑来说小姐落水了,等奴婢和其他人-->>

      季央颤抖着手去摸萤枝的头发……白发不见了,就连瘦削的脸颊也变成了早前的鹅蛋脸。

    萤枝一动不敢动,心里打着鼓,不知季央究竟是怎么了。

    这几日季央总是恍惚想起出阁前的时日,莫非是又在做梦?

        掌心传来的疼痛将季央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注意到自己一直紧握着没有松开过的右手,两端露出穗子,像是一块玉佩。

    萤枝也不知季央手里的东西是哪来的,“奴婢找到小姐的时候,你手里就一直握着这个,怎么也不肯松开。”

      季央摊开手心,是一块羊脂玉佩,因为握的太紧,纹路深深刻在了她的掌心。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玉佩,泪水毫无征兆的砸落,连指尖都开始发颤。

    这是裴知衍的玉佩!他曾告诉过她,这是他亲手雕刻的,她绝不会认错!

        可这块玉佩不是碎了吗。

        季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会觉得痛,那就一定不是在做梦。

        季央再次看向屋内的摆设, 越发觉得似曾相识,放在窗子边的泥塑,帘帐上的绣花……怎么看都像是外祖母在通州武清县的庄子。

    出阁之前,每年夏日里暑气重的时候,她都会陪着外祖母来庄子上住一段时日。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

    屋内还放了冰鉴,现在明明应该是秋末才对。

    怎么会这样?

    萤枝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越发着急,“小姐还是先将药喝了。”

    苦涩的药汁入喉,季央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心中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她让萤枝扶着自己坐到梳妆台前。

      镜中的她形容依旧憔悴,却不见了将死之人的衰败之相。

      芙蓉雪面莹润如皎月,因为发烧的缘故眼尾透出浅浅的红晕,眸中流波盈转着未干水雾,姿色娇丽。

    季央一垂睫,鸦羽遮去了犹带云雾的眼眸,这绝不是她现在该有的样子。

    季央闭了闭眼,她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三年前,她十五岁的时候。

    她记得是霖哥儿央着她要采莲蓬,她好不容易勾到了却不慎滑落溺水,足足昏迷了三日才醒,也是因为在那时候伤了身子,才会在定北候府一事后日渐病重。

    一切都重头来过了,季央心口跳得厉害,指尖不住的颤抖,可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

    萤枝想起还没向老夫人回禀,声音不觉的提高了些,“我这就去向老夫人禀告说您醒了,小姐昏迷了大半日大家都快急坏了。”

    季央微颦起眉,觉出不对来,“你说我昏迷了半日?”

    萤枝点头,她现在想起小姐昏迷不醒的模样还一阵阵的后怕。

    季央心里迟疑了起来,她清楚记得自己那时因为溺水太久昏迷了三日才醒,怎么这次却不同。

    她看向手里的玉佩,手指轻轻抚着上头的纹路刻痕。

      而且她十五岁这年,裴知衍甚至还没有回上京,随着谢侯爷在驻守边关,她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萤枝从未见过这个,可见季央神色眷恋,仿佛它就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小姐,这块玉佩是……”

    季央仓皇抬头,“你刚才说这块玉佩是我一直握在手里的?”

    萤枝神色为难,吞吞吐吐道:“这个……不是小姐您最清楚吗?”

    萤枝欲言又止,“是不是将您救起那人的?”

    季央又是一怔,思绪交织让她头疼的厉害,不应该是祖母带人将她救起的吗?

    她忍着头疼道:“你快说清楚了。”

      “奴婢也是猜测,方才小少爷哭着跑来说小姐落水了,等奴婢和其他人-->>

    季宴前脚刚离开,高义就一个跨步上前,对着裴知衍大惊小怪道:“世子,季宴方才说得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高义早在裴知衍还在军中时就一直跟随左右出生入死,说话也不讲究太多规矩。

      “而且属下看他那样子,非但没点感激,怎么反到像是来算账的,世子可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他竟敢把您说成是小毛贼。”

    高义说了一通后,下了结论,“您怕不是被季家给讹上了。”

      “随他去。”

      裴知衍轻掸衣袍起身,唇边的笑意略显轻慢,并不放在心上。

    这般从容不迫让高义悬起的心落回了肚子。

    也是,谁还能把世子爷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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