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三那会儿,听过一个镇压黄大仙的邪事。
这黄大仙据说是修炼了一百六十多年的黄鼠狼,跟个土狗一样大,当时我们县里没一个先生能压住。
这个故事有点长了,得从我高三那会儿的一个老师讲起。
这个老师,也就是我的夏老师。
其实之前写过不少关于夏老师的故事,但都比较片面,而这次,我想好好的给各位朋友介绍一下我的恩师。
夏老师前半辈子要比常人坎坷许多,年轻时曾得过一场大病,差点一蹶不振,病好后,沉迷修炼,因为这事,差点和我师母离婚。
夏老师是我上高三时的英语老师,第一次有较为亲近的接触,是在一节晚自习。
高三那会儿啊,我因为感情上的事,无心学习,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沉迷上了看小说,上课看,下课看,回到宿舍也看。
夏老师看到我的状态,想着激励激励我,有天在最后一节晚自习课,喊我到办公室谈话。
也是这个时候,给我讲了他和师母的故事。
那次是我第一次震惊于夏老师的经历。
当时夏老师解释说,说起师母和他闹离婚的原因,可能有点玄乎了,常人或许不信,因为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夏老师修炼功法,而且是像魔怔一般的修炼。
这修炼功法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呢?
那时候屋子里堆得都是书,什么周易、风水、星象都有,光整理的手札都有三四个笔记本。
修炼几乎占据了业余全部的时间。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位受马克思主义洗礼的人民教师,会去修炼一些玄之又玄的功法。
听到这里,我有些好奇,就问,修炼出什么东西了吗?
闻此,夏老师目光望向前方,表情有些耐人寻味,随后又望向我,认真道,修出了天目。
说实话,当时听到这话,我确实有点震惊,不过更多的是怀疑语出惊雷的夏老师,说的是真是假。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惊雷只不过是夏老师众多神秘中的沧海一粟。
从这次接触之后,在我心里,这个世界仿佛遮上了一层神秘的幕布,弄的我心里痒痒的,想揭开这幕布,去一看究竟。
随着与夏老师的接触越多,就越惊叹于夏老师的博学与神秘。
在课堂上,夏老师经常会讲着讲着就跑题了,有次讲完一篇阅读理解后,给我们谈起了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
他说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其实是一体的,并不是对立的,而是像老子道德经里讲的,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
当时高三的我,听到这些新颖而又奇怪的观点,内心的震撼着实不小,多年塑造的世界观,似乎开始动摇了起来。
直到有一次,夏老师在一节课上,讲了显学与隐学,这次则是彻底动摇了我的世界观。
夏老师说,要想更上一个阶层,就不得不明白显学与隐学。
简单来讲,显学是一种普世教育,是摆在明面上的,是以统治阶级为主导的,就像是汉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显学是为了塑造大众的价值观,人生观。
而隐学则是属于私学,是不外显的,像古代皇帝的枕边书,帝王驭人之术,这些都是口声相传,不会摆到台子上给世人看。
关于帝王术,这里再多说一些,袁世凯当皇帝之前,曾搞了一个皇权天授的把戏,在洗澡的池子里,放上几片鱼鳞,再恰巧被人发现,对外称其是真龙子嗣。
在当时三民主义早已深入人心的情况下,还想逆世界之潮流,实在是咎由自取。
类似的,皇权天授的把戏还有很多,像汉高祖刘邦就被称为赤帝之子,在未龙兴时斩了白帝之子,揭竿而起。
包括西方的君权神授,也有这个意思。
按说这些封建迷信之事,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子乌须有。
夏老师在最初接触显学隐学时,起初也曾一度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一度认为这些都是封建王朝的统治阶级为了巩固权力,美化自身,从而宣传的。
但这些都在那次大病之后,彻底颠覆了之前的认知。
谁能想到打了十三年太极的夏老师,竟会一病不起,当时师母几乎跑遍了市里的所有医院,但没有一家能治得好,后来又去了省会的医院,可结果都一样。
这病像是冥冥之中注定要出现的,像一位冷酷的杀手潜伏在暗处,寻到机会,仅一击便击溃练了十三年太极的夏老师。
也就在这束手无策的时候,同样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转折点来了,那天夏老师家里来了一位游方的老者。
老者自称是修道的人,瘦高的个子,走路似乎像踏着云一般轻,看起来确实有种仙风道骨的韵味,尤其一双眼睛特别明亮,丝毫没有老年人的浑浊。
说来也奇怪,跑了那么多家医院都瞧不好,但却被这不知从哪里来的道人给治好了。
自称修道的老者,确实是神人。
讲到这里时,夏老师神采奕奕的说,那老道人接触的就是隐学,隐学这一隐字,可谓是包罗万象。
这个世界摆在明面上给世人看的,终其不过是统治者愿意摆出来的。
打个比方,显学与隐学,显学就好比浮在海面上冰山的一角,而隐学则是海面之下真正巨大磅礴的冰山本体。
在这里各种利益盘根交错,错综复杂,并且永远都不会昭示世人。
这些,都是上高中时,夏老师带给我的印象。
后来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再后来,就到了现在,这中间几年的时间里,很少有跟夏老师联系了,关系也不觉有些生疏起来。
其实想到夏老师,更多的是想起美好的高中生活,说来确实怀念那会儿的时光啊。
当然还有夏老师曾给我讲过,二十多年前,他在我们虞城县镇压仙家的事。
这故事说起来有点邪了,在我老家那里谈论关于仙家的事情,是比较忌讳的,不能轻易谈论。
有句话叫做南茅北马,意思是说,南方多是茅山道术,而北方则大多为出马弟子。
在出马的五大仙家之中,狐黄白柳灰,里面最厉害的当属柳仙,最邪门的则是黄大仙。
而夏老师镇压的则是最为邪乎的黄大仙。
记得当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夏老师告诉我,这修行的人,其实也是有圈子的,只不过常人很难接触到。
我好奇的问道,真有那么多修行的人?
夏老师笃定说,七八年前,在商丘古城里,就有许多。
我继续问道,现在还有没?
看得出,这个问题似乎让夏老师有些难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我,现在很少了。
在县里镇压黄大仙那会儿,夏老师也不过刚三十出头,但修为却是很高,远超大部分人。
夏老师说,这些都得益于在梦中金莲台上开了天目,就像是小说里描写的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金莲台上开的天目,非比寻常,这让夏老师在修行的事上,几乎是一日千里。
短短几年的时间,道行就超过了许多修炼一二十年的人。
关于这个道行的高深,我曾专门问过夏老师。
但夏老师对此却没怎么给我解释,他说,这些东西,就算告诉了我,也没什么益处,还不如不知道。
故事是在夏老师家里断断续续听的,夏老师的家,就在学校操场后面的小区里,三楼最东侧。
听着夏老师的讲述,我觉得这世界仿佛就是一场梦,在梦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夏老师第一次接触到修行的圈子,是在商丘火车站认识了一个僧人,僧人的法号是叫悯慧,似乎不是本地人,说起话来口音很重。
僧人来这里好像是参加什么学术交流会,就在神火大道的阏伯台。
阏伯台又叫火神台,在我们商丘非常有名气,因为是四千多年前的观星遗址,其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有大型的活动。
话再说回来,那时候夏老师还比较年轻,只三十岁出头,对未知的一切还是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
回忆的时候,夏老师神情有些复杂,当时那僧人一眼就看出我开了天目,不是常人,而且说我灵根匪浅,那天下午,我和那僧人谈了许多的东西,到分开的时候,要邀请我去参加交流会。
我见他一再的邀请,就跟他去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真正开始接触到修行的圈子。
从那次之后我对本地的教会,寺庙,包括咱们这里常说的先生、事拐的看法,彻底的颠覆了。
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并不是空穴来风。
说到这里,夏老师耐人寻味的看了我一眼,问,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出手镇压邪祟,就是镇压一只修炼了有一百六十多年的黄皮子精,这东西在当时,整个虞城就没人能镇住。
说实话,当时听到这里,我心里是突然咯噔了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第一次看到夏老师隐隐有些自傲,甚至是自负。
其实在这一瞬间,我都有点怀疑夏老师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毕竟这话实在是太雷人了。
之后我仔细想了一想,也想通了,这东西咱们不说它真假,权当是一个故事听就好。
其实在我老家那里,先生、事拐这些东西,要是搁二十多年前,还能算是半个职业,并不像现在,很多人可能都没怎么听过,更别说见过了。
那时候一个村里要是有个先生,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是都知道的,逢年过节时,还会到先生家里走动。
可想而知,那时的夏老师再加上夏先生这个名头,名气可不是一般的响。
黄皮子精是上了一个妇女的身,在虞城的小王楼(地点化名),我们这里精怪上身、鬼上身又叫得祟怪。
夏老师是被一个信教会的老太太请过去的,来到小王楼,还未到门口时,就能听到那被黄皮子精上身的妇女的怪叫。
老太说,这妇女下地(我们那里的方言,是说在田地里干活)回来后,就不太正常,那头东扭西扭的,眼睛珠子利的很,一看就知道是被脏东西上身了。
她男人也算有点见识,心里知道这东西是咋回事,心惊肉跳的把她哄到屋里后,就把门锁上了,赶紧去喊先生了,到今天已经是有三个先生来了,但没一个能压得住。
老太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说了一阵子后,不得不停下来,喘了一口长气后,随后继续说道,
不瞒你,这脏东西我也压不住,黄皮子成精的时间可能比我活的都长,这可不得了啊,虞城这边有名的先生,都来了,可都不管用,只好请夏先生你过来了,时间再拖下去,恐怕人就真疯了。
闻此,夏老师对这黄皮子精,心里不觉忌惮起来,走到门前时,鼻子上已出了细密的冷汗。
夏老师走到门前的时候,屋里发疯的妇女,像是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不停地在屋里尖叫,而且像黄鼠狼一样,四肢并用的上跳下窜,这看的人头皮发麻。
几个年轻人打开门后,只看到那妇女眼睛极其怨毒的看着自己,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尖锐瘆人的声音。
走进屋里,一看到那妇女,夏老师就立马大声呵斥道,什么东西!还不赶快下来!迟一步,就诛了你!
面对呵斥,妇女眼神依旧怨毒,只不过气势上似乎比之前弱了一些。
面对夏老师,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发疯咬人,而是四肢着地,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头压的非常低,怨毒的眼神,极为犀利,就这么直直看着夏老师,喉咙咕隆咕隆动了起来。
这场面着实把众人镇住了,这被黄皮子精上身,口齿不清的妇女,好像是在和人交谈?
夏老师听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妇女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刚点完头,众人就看到一个似土狗般大的黄色身影,从妇女身上飘下来,穿墙走了。
看到土狗般大的黄色身影时,众人是心头一跳,之前还心里迷糊,怎么三四个精壮汉子就按不住一个妇女?现在再瞧瞧,这么大的黄皮子精,哪怕是再来两个汉子,估计也不好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这就没了?除祟怪就这样完事儿了?
夏老师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只是摇头笑道,你还真以为驱魔杀鬼什么的真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拿着桃木剑,符箓去打,我告诉你,绝大部分的先生是不用法器的,大多数都是道喝,这个说了你也不懂。
真正用到法器的时候,那可不是平常的先生能压得住的,再说了法器这种器物,一般的先生可是没有的。
见我还有话问,夏老师继续说道,现在可不像是以前了,现在人气这么旺,哪里还有什么鬼魅精怪?有的都跑到深山老林去了。
之前脏东西多,是因为人气少,再加上饥荒年代死人多,怪事自然也多。
说到这里,夏老师似乎有些感慨,我说的这些的东西,对于你这一代人来说,恐怕只能算是个故事,你们呀没见过,也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就像我这一代人,没经历过战争,对打仗那时候的事,也只能作为历史来尊重。
有些事不好说,也不能说,我之前是不信命的,可是到了这个年纪,我发现这命不信不行啊,都是命里就注定好的,有时候差一步都不行。
现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其实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能遇到夏老师这样的人,感觉怎么着都不会后悔。
虽然与夏老师接触的时间不长,只有高三短短一年的时间,但夏老师却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且不论夏老师讲的故事真假与否,他对于我来说,都是我生命历程上最为神秘但又平凡普通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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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里,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还有个吃绝户,扎草人,引山鬼的邪事,我是在一个拿着大烟斗的山西老爷子那里听说的。
这故事的年代,不算太远,是国共内战那会儿。
村里有一口枯井,曾在那个时代,因为吃绝户,活活吃死了一个女娃。
故事也是因此而起的,后来的扎草人,引山鬼,也都和这有关系。
这个故事,发布在了我的个人公众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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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持续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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