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了?”Dolphin问
“我想就是这样了,总之不会再难为你了。”我回到
“何以这般胡闹呢?”
“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命在这儿呢。“
“命!你也知道。”他不屑地说
“但无论如何也要干一次。”
“就这么想,想得什么都不顾了?”
“就是这样”
Dolphin不再说话,他茫然地望着我,好像在继续揣摩我的意图,然而所有的都已明确,他也不必再劝说,便将手往前一抬,头也随之向一侧偏去,做出一副欢迎的架势,并附着一句轻轻的“请”字从两半微张的嘴唇中间吐出。
我回望了他一下,他表情依旧茫漠,似乎早已离开人世。我转过头接着他手挥出的那一方向,欲将纵身跃出,跳到这由空气所组成的空间,并且我会随重力而向下坠落,而在那一霎那,空中挂起了大风,乘上了你的重量,将你送至那风之国度,在那里,它们掌控着世界,它们控制把握你那脆弱,将其拽出,就像拧干毛巾一样,拧干你身体里的每一滴苦水。而你已进入了那个没有载体,实在性的空间里,你浮在空中,没有任何力量托举着你,你俨然在太空中一般,成为了宇宙人。浮至此处,又借着风之力而扶摇直上九万里,于是乎你又成了鹏鸟似的,过着虚无缥缈的生活,永生不能坠地,活像风一样。但总之,你不曾获得这样或那样的神技,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从此高出跳下必死无疑,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但你却像着了魔一样想跳下去。如何?或许是你想不开,孔怕不至于,又或许脑子出了故障,但自始至终没有啥原因,你也不害怕,似乎生命也可用来玩耍,至于结果怎样,你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在那一瞬间,Dolphin抓住了你的后领子,将你一把拽回,你扑通感到一股大力使你的身体都向后翻滚,最后停住了,你倒在了地上,摔得四脚朝天,裤子右臀的部分擦破了一个洞,手掌也因为按到了地面而磨破了几个口子,现在流着血。你一脸痴呆地望着Dolphin那张脸,茫漠的脸上顿时有了几分紧迫,但过了一会儿便又转而茫然的表情,好像他看着你比你看着他的时间更长。接着,他说:“玩过了吧。”
我没有作答,木然的眼神盯着他。
“不把你拽回来,你现在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明白?”Dolphin以他一贯的冷漠地腔调说出了这番让我血热的话。
“额”似乎那跳跃的瞬间也快出了脑际了
“不再干了吧。”
“或许”
“你的意思是还可能会了?”
“不知道,所以是或许而不是’不’”我如实回答
“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他又转而说:“你要是再想干什么,下回没准就成功了。”
“成功也罢,不成功也罢。”
“嗯?”
“总之是没有下回了。”
“当真?”
“当真”
“你这人变得也是够快的。呵呵。”Dolphin似笑非笑道
“刚刚是刚刚或许也许真是或许,但变化本来就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不这样认为?”
“是是是”一连三声没有停顿
“总比丢了性命好”
“当然”
“渴了,没有什么拿来喝的?”我坐在地上仰视他的脸,由于背光,他的脸现在看上去颇刺眼。
“啤酒,可以?”
“再好不过”
“这就回去拿?”
“是的”
“一块去?”
“我再待一会儿。”我回到
“一块去吧。”他说着将我拖起,拽着我的手臂将我往EXIT处拉去,用力颇猛,好像不敢再放手似的。
我没法拒绝或挣脱,于是顺着他走去的方向,跟着他走进了EXIT。
我和Dolphin拿来手上所能拿得下的所有啤酒,将它们运到天台。而这会儿,天台上刮起了风。我们依排气囱坐下,将啤酒罐放在脚下,顺势点燃烟,Dolphin点燃的。他抽起烟来泛出一幅异常享受的神情,同平日里的茫漠判若两面。而我也拿起啤酒喝起来,对着这一片乌有。而不知酒到肚里,烟到肺里,哪个更痛快?
天气给这天台添了许多以及天台上的床单,被单,随着风一起摆动。Dolphin拿着烟,吸进,吐出烟气,随着风吹到另一头去。我望着他们,一罐接一罐地喝着啤酒。而世界毫无波澜:风,床单,烟,酒,一切都因嵌入了Dolphin和我而变得平静,一派祥和。
但我不清楚预兆是有需要什么前提的,Dolphin只是很平静地问我:“海豚湾,知道?”
“知道,如何?”我疑惑,何以谈及什么海豚湾。
“为什么叫这个?”
“形状”
“只是这样?”
“有什么高见?”
“来自表象或许太过浅尝了。”
“嗯,这么说有其他什么原因了。”
“是的。”他表情不变:“不过你本来自是不知道,我也只对你一个说吧。”
“洗耳恭听”
“这名称也可观其表面之意,海豚湾即是真有海豚的。”
“呵”我惊笑道:“玩笑还是扯淡呢?”
“也猜到你会不信。”他转而背过身去又说:“不妨去试试。”
“怎么试?光站着看可不行吧。”我随意应和道
“钓鱼可会?”
“额”本不想回答,但还是回他一个模棱两可之词,而这可说是我的下意识之举吧。
“钓上来让你看个仔细。”
“呵呵”我几乎怀带轻蔑地笑道,对于这足以超过荒诞这一含义的事竟能从他口中听到,也着实让我惊讶。我抬起头盯视他的背影,心想这家伙铁定在忍着笑吧,然而他又转过来,露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呈到我的目光正中,令我甚是惶恐,几乎想要把刚刚说出去的话再吞回来。
便冒出一句:“不信”
“不信,去试试怎样。”
“但这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不可能的无稽之谈啊!”
“首先我申明这不是玩笑,其次玩笑也并不都是无稽之谈,总之一切不过有其存在之意义的折现,猜测什么只是对于表象的浅尝我也说过,但如果一贯以表象为真相,太过相信自己的直感,自己的理性不就丧失了?”
我看着他扔到地上的烟头,冒着烟,再看着它渐渐熄灭,最后只剩下发黄的烟嘴。而其间Dolphin便盯着我,仿佛在确认我的存在是否真实,但我们有以此为契机的开端吗?我不能确定。
我们沉默着,我保持我的姿势,宛如一座“思考者”,Dolphin则盘着双腿,吸着烟,四下里,昏暗的空气浸透了我们的全部。风则随着光的消失而止息。期间,有几个人上来收了床单又回去了,之后四周又陷入了沉静。人工的氛围。
“回去了?”Dolphin问:
“回去了”我回答:
“下回有空再出来,我叫你。”说着他就闪入EXIT
我回了一句嗯,不知他听见没有,但听见与否,又有何意义,反正结果都是那样,我想回避也回避不掉,他决定了,我也只好认同。
2
周一至周五,课程也随着天数多起来,而多数都想不起来,只是坐到课堂上恍惚度日。似乎怀疑这“形”,而这“形”又无时无刻都在,我想给出某些应付,但如何都做不来,我想我走到谁面前也照样得不到认可吧。而我的生活就像海豚一样,躲在水族馆里享受生活,饭来张口。什么事情多数是到眼前才去接受,只会在接受的之时才思考到责任等等,然而真就对自己如此失望?想象确实也不过如此。但总之,环境才是事物所摄取的素材的源头,而有了想象力才可以谈及素材吧。
每次下课后,经过海豚湾我都出于怀疑地看了看那一片水,然而不知是我的想象力的缺乏还是什么,一切跟平常一样,没有令人惊奇之处,只是一片水,停止流动的水。
而生命多多少少是需要一些东西来维持的,陈旧的平静只会带来不必要的烦恼,矛盾的方面本就对立在生活的另一侧,倘若有所冲突,无论人本身还是以其为核心所存有的一切都会无奈地举起白旗,但并不值得灰心,因为败颓便是如此。
我想,Dolphin是时候来找我了。
但没有,他的来临本就没有可预料性,就如风一样。
而对于他来找我与否不应存有多大关心,只管接受便是,他到了门口,敲了门,我便打开门让他进来,一同说话,再打算接下来该做之事,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而多余的改变本就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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