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了两本书:《疯子的自由——菲利普•皮内尔医生在1789-1795》与《幸运男孩 从奥斯维辛集中营幸存的回忆》。第一本书讲述的是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几乎所有的精神病医生都使用冷水淋浴、放血、惊吓水疗、催泻、捆绑等物理方式来治疗精神病人,而皮内尔医生则坚持使用沟通疗法进行治疗。皮内尔先生希望尽他所能,在这围墙内悄无声息地带来一场温和的革命。公平和温柔,他坚信他的病人们也需要。第二本则是一本写于60年后的回忆录,它用孩子的口吻讲述了托马斯17岁以前的生活:在凯尔采、奥斯维辛失去亲人、多次死里逃生的遭遇,以及从集中营被解救出来以后动荡漂泊的经历。
读完这两本书,我不停的问自己,他们——高贵优雅的贵族、叱咤风云的将军、深情倜傥的男子,何以一夕之间就变得疯癫?外因是他们的生活都遭受了难以承受的剧变,可彻底摧毁他们的,归根到底在自己,在于他们只活在自己的执念里——眼中看到的是心中想象出的“事实”,脑中徘徊的是基于想象出的“事实”做出的结论,如此便陷入了自己的疯狂里不能自拔。再观希特勒何以对犹太人赶尽杀绝,是因为犹太人真的威胁到人类安全,还是希特勒觉得犹太人威胁到人类的安全?
所以啊,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疯狂里吧。
昨晚宿舍里一个姑娘跟男朋友分了手,理由是她男朋友觉得她不够爱他。我抱着那个泣不成声的姑娘,心疼的替她委屈。我不知道他口中的爱该是什么样子,只是我亲眼目睹这个向来不知温柔为何物的姑娘讲电话开始变得柔声细语、看到她为了一句他的“想你”就不顾几个小时的车程奔向市区、看到她把他的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回到宿舍瘫倒在床、看到她因为他高烧不退心急如焚泪如雨下……可是,因为她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因为他完全不同于她以前喜欢的人,所以他便认定了姑娘不爱他。因为他心中早有预判,所以他看到的只不过是符合他心所想的“事实”,至于这个姑娘所做的努力——徒劳而已。我知道这姑娘委屈,可是她却泪眼婆娑地问我:“他现在会不会也很难过?”无论疯癫与否,我们总是活在作为人的局限里。一段败给自己心魔的感情,谁不是受害者?
有一部根据模特华莉丝·迪里的自传改编的电影——《沙漠之花》,其中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镜头是当女主从玛丽莲处得知并非世界上所有的女性都要进行割礼时震惊、难以置信、受伤、怀疑、羞耻的复杂表情。那一刻,我既觉得心疼又觉得可悲。接受割礼的女性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男性认为理所当然,这与我国古时候裹小脚的陋习如出一辙。为什么她们不拒绝、不反抗?因为她们不知道她们应该拒绝,换句话说,她们不知道除了她们,世界上大部分女性都不需要这样。她们脑海中的观念就代表了全世界,而她们的脑海中只有她们自己。所以说,一个人的眼界就决定了他的世界。眼界宽了,格局就大了,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丰富了,处理问题时的可能性也就多了。
人生在世,活着都是身不由己,何苦再用心魔为自己套上更多的枷锁。愿我们都能不以心为形役,放浪形骸,终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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