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志刚
“从保定府直隶总督后花园的那个暗淡夜晚,到即将来临的2008年8月8日烟花满天的北京之夜,历史完成了一段曲折跌宕的、神话般的宏大叙述。便是在这样一个长达130年的时空纵深中,我们一起来体验刚刚经历的‘激荡三十年’,自当有一份别样的感慨。”这是吴晓波老师《激荡三十年:中国企业:1978—2008》中的一段话。
1869年,曾国藩在自己的后花园,与幕僚谈及当下晚清的时局时,不无担心的提到种种忧虑。而且,这个晚清重臣,被称为靠一己之力独撑清朝五十年的历史人物,晚年对时局的判断、忧虑,都一一被现实印证了。但是仍旧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与李鸿章、张之洞等洋务派运动发起者们的努力下,为中国经济埋下了一颗宝贵的种子。而这颗无比宝贵的种子,将在整整100年后,突破各种局限,以极其别样的姿势,破土而出。
在那个颇为动荡的十年之后,尽管“四人帮”已经被绳之以法,但是笼罩在整个中国上空严密的思想意识形态依旧显得浓密而压抑。于是,一场自下而上的改革力量开始慢慢孕育并尝试性的爆发。然而最后呈现的方式,却是自上而下的改革推动。尽管过程看似过于纠结,但中国终究以自己的方式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后也应该不会有来者的改革开放之路,一条中国经济自省与觉醒的道路。
每一段历史,都会承载太多。而最具象的体现,就是被历史有意无意选中的那些闪光的名字。他们或许不曾注意,但是却真实的被刻在了这段历史中,并不断地被后人一次次提起。比如邓小平、荣毅仁、年广九、马胜利、柳传志、潘宁、李经纬、张瑞敏、褚时健、牟其中、吕梁、唐万新、马云等等。随着历史的演化,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终将会逐渐退却一层层难以辩别的迷雾,一点点以更加真实和清晰的面孔呈献在我们面前。
自一开始,当经济的复苏气象呈献之初,三大力量就天然的站在了同一个舞台,国营企业、外资企业、民营企业。这三大力量的角逐,很难呈献一个清晰的脉络,但是却深刻而明显的。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也必将是一场长久的厮杀与缠绵。这里边没有非此即彼,更多的是你我辉映,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在不同的领域,在不同的性格人身上,以各自的姿势翩然起舞,演绎的主题却是同一个没人质疑过的——大国崛起。
这三十年的成长,是一场触目惊心的蒙眼狂奔。中国如同一头挣脱牢笼的大象,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尽管身躯笨重,每一脚踩踏下去都会地动山摇,每一步都显得焦虑而紧张。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奔跑的姿势,唯一不曾更改的是始终坚信的前进方向。这是一种一直流淌在骨子里的火热血液,是几千年来从不曾沉沦的基因,是数十年来底层民众备受煎熬过后对财富的原始觉醒。
如果在《激荡一百年:中国企业:1870—1977》中,我们更多看到的是中国企业的萌芽与断层,看到的是经济从业者毫无力量的摇摆,那么在这部《激荡三十年:中国企业:1978—2008》中,我们则看到了在中国经济的全面复苏,以及企业家群体的整体成长。尽管悲情故事依旧充斥了每一个历史的角落,尽管企业家的成长过于缓慢甚或幼稚亦或者部分的呈现出野蛮和疯狂,但是这些却构成了整个中国悄无声息崛起的时主要力量。或许我们奔跑的姿势还不够优雅,但是已经足够用力。
在发展中的很多问题,吴晓波老师并没有给出答案,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安静的陈述了那些问题产生的始末。比如苏南模式、温州模式、蛇口实验等曾经刮起过的诸多风波,比如国退民进式的国企改革,比如产权变更过程中各级地方政府与企业创始团队之间的“婆媳之争”,比如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垄断与竞争这个永恒的话题争论,等等。我想,这些问题,依旧会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或持续或偶然的出现,而且还会不断地困扰着当下的企业家们。
我们或许无法一时解决当下这些问题,但是却可以不断地按照这三十年中国以务实的脚步踩踏出来的经验实用主义,一步步前行,不怕路远,只要从不曾停下脚步。
纵观整个世界历史,有时扑朔迷离、无迹可寻,但有时又能够找到恰如其分的历史画卷,仿佛就是自身生命中的那一记前尘,一一印证着所要面对的每一次波折与磨难,所要争取的每一个机遇与风险。
尼采说,“那些不能杀死我的,必使我强大”。我想,这是对这个时代对最好的注解,是对这群人最好的诠释,是对我们脚下这片热土在过去三十年里演绎的各种故事最直观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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