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读文章的时候以为自己是鲁迅,后来知道自己是闰土,再往后步入中年觉得自己是那个猹,中年人最终发现,自己只是地里的瓜……
闰土,猹,瓜初相遇: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
再相遇:
一张沧桑的面孔已经看不出儿时的模样;一顶破毡帽一身不御寒的薄棉袄瑟瑟发抖,像极了当年闰土的父亲;一双开裂的粗苯的双手提着一个纸包和长烟管;恭恭敬敬的一声老爷让鲁迅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儿时的玩伴……
鲁迅中年后遇到儿时的玩伴闰土,对方巨大的变化已经让他没有了重逢的喜悦,一声“老爷”听得更是悲从心中来。
故乡,回不去的过去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文中母亲告诉鲁迅,说闰土来过好多次,每次都问在不在,想见上一面,期待重逢的闰土对鲁迅的思念,和鲁迅对闰土的思念应该完全是一样的!都是儿时美好的记忆!
然而,当二人真的见面,也许和鲁迅说不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童年里的那些趣事一样,所有千言万语见面应该有的热情喜悦,因为对方身份外貌和精神的巨大变化,最后化作为一句疏离的“老爷”。
然而,更悲哀的是,闰土如果不称呼一声“老爷”,应该叫什么才合适呢?他如果肆无忌惮的称“老爷”为“哥们”,真的合适吗?
现在的闰土翻版了闰土父亲当年的拘谨和木讷,然而,孩童的闰土是无忧无虑的。
如今中年的闰土,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爹,的叫一声老爷,为的不正是让自己的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同老爷的孩子一起玩耍吗?为的不正是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少年闰土吗?
中年人的远方是苟且我们如果遇到当年一起玩泥巴的玩伴,多年未见,彼此已经陌生得如同背简历一样的相互介绍多年的经历,那么,我们是否还会脱口而出当年的昵称?我们已经不再一起捞蝌蚪扑鸣蝉,没了这份童年一起的童趣转而泡吧吃饭,还找得到当年的乐趣吗?
中年人的无奈中年的闰土,就是中年人的样子,养娃,标配学区房,兴趣班,语数英物理化学的培训……时间金钱的各种投入,让我们觉得自己是地里的西瓜,或者被猹咬了偷了,或者瓜熟蒂落拿出去卖了……不敢任性不敢辞职不敢逾越规矩半步……
网上不是友情提醒老板们吗:不要责骂年轻人,他们会辞职的;可以骂死中年人,尤其是有娃的!
中年人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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