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常胜不再

作者: 张梓彧 | 来源:发表于2019-06-03 09:30 被阅读2次

      刘备来到平原后,并没有因为地方小而丧失斗志,反而在徐庶等人的帮助下,与民亲密接触,一同耕地,吃饭,还将自己的俸禄救助难民,完全没有官腔,颇得当地百姓爱戴。

      而常胜将军赵严这边却不甚乐观,战事僵持月余,朝廷以袁逢为首不断施压催其出战,可赵严深知,几番交战下来,敌将蹋顿非平庸之辈,若想取胜,仅靠当下这些兵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为长远考虑,只能持久战,固守以待时机。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朝廷使者到了:“赵严听令!今徐州遭山贼叛乱,攘外必先安内,特命赵严分兵前往平叛,钦此。”

      “什么?这对抗外敌都不够的,还要分兵?朝廷就没士兵了吗?”赵猛脱口而出,一肚子火瞬间冒上来了。

      “臣,领旨!”赵严知圣旨不可违,抱怨也无用,“子龙,你即刻带五千兵马前往平叛。”

      “将军!五千?一半的兵力调走了,这里如何守得住?”赵云也知皇命难违,不想父亲竟要分走一半兵力,山贼叛乱一般两千精锐足矣,五千实在是很充裕了,但对于镇守关隘来说,仅剩五千兵马等于是将城池拱手相让了。

      “我自有打算,你只管去吧,速去速回!”赵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令赵云觉得也许父亲是有计谋什么,稍稍放心了些,随后抱拳对其他人说道:“各位弟弟,我不在一定保护好父亲!子虞,父亲就拜托了!”

      “大哥放心,父亲不会有事的!”

      “子龙大哥尽管去吧,这儿有我和诸位兄弟,贼人敢来我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张政信誓旦旦,也是希望赵云此去无后顾之忧,尽快平叛结束后赶回来。

      自打出征以来,双方损失惨重,赵严虽只剩一万兵马,但乌丸也顶多八千士兵,这一仗也让赵严见识到北方民族的骁勇强悍,之前也怪自己轻敌,把主力部队留给马腾驻守陇西去了。

      赵云走后,蹋顿闻讯连夜攻城,果不出赵严所料,早已设下埋伏,大败敌军,赵严带四个儿子乘胜追击,留下张政守城。不想竟中了敌军诱敌之计,全军覆没,赵严与其四子全部阵亡。

      蹋顿望着身中几十箭的赵严,不屑道:“常胜将军,不过如此!”

      随后下令大举攻城,这是张政第一次感到绝望,城中只剩五百守兵,面对近万敌军无异于螳臂当车。他压根没有时间去替死去的赵严将军悲伤,因为也许很快他就能见到赵严将军了。

      仅剩的一副将劝张政道:“大人,撤吧,留下来只有等死了!”

      “撤?”第一次出征就要当逃兵?第一次出征就大败而归吗?张政似乎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谁也无法想象的决定。他带上赵严的军印,与五百人放弃了坚守,但却没有回京复命,而是前往附近的州郡,以赵严的军印求援,希望集结各地州郡的力量,为赵严将军报仇,击退乌丸賊军。

      结果并不理想,仅凭一个军印无人信服,而且很快赵严兵败被杀的消息传遍了各州郡,朝野上下都为之震动。堪称汉王朝最强统帅的常胜将军赵严败了,战死,无疑给所有人心里都造成了恐慌,乌丸如此强大,还有谁能阻挡?

      刘协再度陷入苦恼,本以为中流砥柱赵严是个值得信赖的忠臣,如今却战死沙场,上天就这么喜欢捉弄自己吗?

      而袁逢再度提议派董卓出战,这下曹嵩也没有反对的借口了,刘协也只能答应,此时的文武百官都只希望能尽快平叛,否则乌丸攻入京城,大汉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董卓本西凉人士,体型魁梧,受袁逢提拔,加上履立战功,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只是为人粗犷嗜酒嗜杀戮。以前曾在赵严手下做过一段时间牙将,履受赵严打压,心怀不满后罢职,后被袁逢发掘,多次平叛山贼,深得袁逢看好。

      本来赵严出征,袁逢正好借机派董卓掌管陇西兵马,不料赵严推举马腾,自此一直心怀不忿。如今赵严兵败身死,袁逢内心喜不自胜,即刻命董卓率兵征讨乌丸。

      另一方面,张政募兵并不理想,赵严虽名声在外,可如今兵败,各城池守将皆惶恐,根本不相信这个少年能够替赵严报仇。不知不觉张政来到了平原县,他忽然想起这里不正是刘备管辖之地吗?张政的眼神里再度燃起希望。

      刘备与张政再次相遇,却已是物是人非,张政连日奔波,脸上尽显疲态,刘备与百姓同甘共苦,脸上增添了几分沧桑。

      “刘大人,别来无恙!”

      “是子虞啊,想不到能在这见到你,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如此狼狈。”

      张政将他上次与刘备分别后,遇到赵严将军一事都告诉了他,并也告知当下自己的打算,刘备惊讶不已,赵严素有威名,更是先帝封的常胜将军,想不到会战败身死,亦知张政当时面对群龙无首状况的无奈,对报仇一事尚比较理智:“子虞,非我不帮你,赵严将军之死我也十分痛心,犹如大汉失一臂膀,只是当下紧要之事应当速回京复命,请求陛下再出兵迎战,靠这些残兵实难卷土重来啊。”

      “刘大人,我若如此回去有何面目见赵云大哥啊,他临走前还嘱托我好生保护将军,结果……唉,所以我才想再做最后一搏。”

      “既如此,云长益德,你二人带领所有平原将士,虽子虞出战!”

      “是!大哥!”关张二人自跟随刘备以来,对其作风为人甚为佩服,刘备也对二人忠义耿直甚是欣赏,便与他们兄弟相称。

      “多谢刘大人!”张政总算得到第一支援军,欣喜之余,忽闻一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子虞可还记得故友否?”

      张政随笑声望去,那不是徐庶吗!“元直兄,没想到你竟在此,看来是跟了刘大人了。”

      “不错,子虞啊,听闻你要独自对抗乌丸賊军?”徐庶也不寒暄几句,直奔主题。

      “正是!”

      “如此平原不过五百士兵,如何对抗上万大军?”徐庶问道。

      “这……我再去其他州城借兵。”

      “不必了,我荐你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哦?何人?元直兄快说!”

      “公孙瓒。此人常年镇守北疆,人称白马将军,若得其相助,乌丸可破也。”

      “如此甚好,多谢元直兄告知,我这就前往请公孙将军相助。”

      于是张政带着关张二人,前往北平拜访公孙瓒请求支援。

      而赵严的死讯传到洛阳后,不单朝野震动,赵府也彻底寂静了。正在徐州平叛的赵云无心恋战,直接擒了賊首结束战乱。回到洛阳后,直奔赵府,除了佣人外,只剩赵凤一人。

      赵凤见到归来的赵云,泣不成声,“哥……父亲他们……”一头哭倒在赵云怀里。赵云抱着憔悴的妹妹,闭上眼,默默承受着亲人逝去的痛苦悲伤。幸好他还有个妹妹,幸好赵府还在,幸好他赵子龙还活着!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杀回去,替父亲兄弟们报仇。

      “对了妹妹,子虞呢?没听说他的消息,他应该还活着。”赵云忽然想起,朝廷传来的战报是赵严及其四子战死,而没提及张政。

      赵凤抬起头,擦了擦眼泪,“不知道,他没回来,该不会……”赵凤不敢想下去,她宁愿相信,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赵云思索一番过后,决定去找张政,如果他还活着,那他一定知道父亲战死的整个过程,如今只知道父亲他们战死了,父亲可是常胜将军哪!怎么可能轻易战死,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被掩盖了,赵云坚信,他更坚信张政一定活着!

      “哥,带我去吧!我也一定要见到他!我想知道爹爹是怎么死的。”

      这次赵云没有拒绝,因为他从赵凤的眼睛里看出,他这个调皮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好!我们一起去找回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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