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让人看了就不肯放手的书,对于我来说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看一本书会有如此之多的角度,可以从小说中得到如此之多的信息。这让我对于中文系有了更深的敬畏。另一方面是我得以从中看到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以及其研究成果的呈现。这实是令人欣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林海雪原
目前我仍未看过《林海雪原》这本小说,在解读中将从“英雄”,“儿女”,“神魔”,“旧瓶”与“新瓶”四个篇章来解读。
英雄
作者认为《林》中故事的主要推动力与传统小说并没有本质区别,其故事的推动力仍然是仇恨。并将其看做是自传统英雄传奇到《三侠五义》、王度卢,再到金庸、古龙等所谓新派武侠小说传承当中承上启下的一部分。
作者认为这样的写法简单的用个人仇恨掩盖了原本历史背景之下阶级斗争的本质。将不同阶级的对抗转为简单的正邪斗争,个人英雄主义成为了弘扬重点。
在人物刻画上,主角具有明显传统文学痕迹,足智多谋且勇敢果断,是周瑜式儒将形象,而他的伙伴也是类似张飞的猛将形象。这样的写作在使得故事更通俗易懂的同时也牺牲了革命题材原有的基本特性。
儿女
在传统英雄传奇中,英雄人物往往注重的是友情、家国情,儿女情则着墨不多。在《水浒传》等小说中对于武松、李逵等梁山好汉的描写上更带有明显“禁欲主义”。直至明末清初思想文化解放,这种“禁欲主义”才有所变化,才子佳人的故事多了起来。《林》中关于主角少剑波与白茹的情感则是这一类儿女情的继承。
这一类儿女情的问题在于,与整体故事基调的剥离感。少剑波的形象并非是现实生活中的革命者,而成了一个理想中“儒将”,足智多谋兼且儿女情长,白茹则成为理想中对象,性格乐观、青春而富有活力。这种情感不落于实际,而是一种超越现实的幻想。甚至书中女性形象的刻画,也是从男性幻想心理出发。由此,这种情也就变成了一种主观性的意淫,与原本革命事实再无任何现实关联性可言。
神魔
神魔说的是《林》一书中对于对立人物的塑造是一种基于古典神魔志怪小说的延续,即恶人、坏人都必定从形象上将其丑化。在此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以游戏、脸谱式刻画描写恶人时,常使人不觉其恶。传统小说为解决此问题则往往进一步从道德层面对其进行批判。
从古至今道德的标准,高大抵不过“百善孝为先”,低则“万恶淫为首”。所以以淫邪、情欲来从道德层面上丑化敌人,最是来的有效。
这样的做法好处是便于大部分人的理解,接受善恶的基本形象,但却去掉了恶人该有的阶级性,更将政治上的对立转而化为了正统伦理道德的对立。
“旧瓶”与“新瓶”
《林》以往被人认为是旧瓶装新酒,即用传统小说的写法来描写新时代背景下的革命故事。但作者却认为《林》其实是新瓶装旧酒,即以革命题材外衣包裹传统文学的内核。
这样的分歧在于传统文学描写手法与新时代背景下革命题材是有一定割裂性,并不能做到相融。而以传统文学手法来描写革命题材故事,则势必以抛弃革命题材中原有特性为前提。这体现在前三个解读部分中。
这样最终创作出来的故事,除名字外与其他传统文学再无任何区别,如此也就失去了题材原有的意义。
作者最后认为,革命题材必然会有一种全新意义上的现代文学来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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