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哥没有音讯3个月了,至今没有和家人联系,让所有关心他的人都非常着急,唯一可以放心是他给家人留下字条,说自己太累了,想到外边释放一下,一定会回来的,请大家不要担心。
凯哥比我大3岁,且又是邻居,是一起长大的铁杆哥们。我们的童年时代是灰色的,那时候不像现在物质丰富,供我们玩耍和娱乐的东西很少。在我的记忆中,谁要是拥有一支木头手枪,他在小伙伴中的影响力是不一样的,大家为了能多玩一会木头手枪都会讨好他。凯哥脾气随和,很多的小伙伴都愿意找他玩。很多时候,凯哥就像一个头领,大家会跟在他的后面,玩各种简单而又快乐的游戏,这些游戏无非是捉迷藏,分两帮捉特务之类的疯跑游戏。那时候,我们的作业不多,再说了家长对学习没有太多的认识,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孩子的学习,一切都是在顺其自然中成长。我们这一代成长起来的孩子都是在散养中长大。做完作业,有人吆喝一声,大家便很快的从各自的家中走出来,聚在一起,开始玩天真而又无忧无虑的游戏,忘记了吃饭,直到月落星稀,各自才恋恋不舍的解散回家。

因为体弱和胆小,在童年所有的活动中,凯哥总是照顾我,帮助我,在慢慢的成长中,凯哥成了我最知己的哥哥,直到我要到外地上大学,童年的居住地也随着城市改造拆迁了,我们昔日的小伙伴才一个个的走远,虽然同在一座城市大家还是聚少离多。大家逐渐的都走进了恋爱、结婚、成家、带孩子的模式中,尽管这样我和凯哥的联系始终没有中断。凯哥结婚的时候,正好赶上我实习,没有功课的压力,时间很自由,凯哥带着新媳妇来到了我上学的城市旅行结婚。知道消息后,我兴奋的好几晚都没有休息好,想着凯哥,更想着未曾见面的凯嫂是个什么样子。为了省钱,我跟老师说我哥哥嫂嫂要来看我,向学校里申请在招待所里住宿,没想到学校里竟然同意了我的申请。自然那几天我成了他们的导游全程陪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凯哥凯嫂结下了亲如兄弟的友情,一晃都过去四十多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多年呢。
自从知道凯哥默默的走后,我的心情和他家人一样,揪心、揣测、煎熬,每天起来总期盼着能听到凯哥或者凯嫂打来的电话。昨天晚上凯嫂给我打来电话说,凯哥来信息了,说三天后到家。有了凯哥回家的消息,一颗悬挂的心总算平安落地。心是落下了,但思绪却无法停止,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但要有应付的能力,更重要的还需要不停的思考、总结,或许人生阅历就是这样积攒的吧。
凯哥在家排行老五,上有哥姐下有弟妹,按说不是一个操心的位置,但恰恰相反,凯哥不但打理自家的事情,周围亲戚家里有什么事情,大家也喜欢找凯哥帮忙,在大家的眼中凯哥近乎一个完美的男人。很难在他的身上发现不好的东西,或许这也就注定了凯哥内心的困苦和纠结,只是这些困苦和纠结别人不会知道,凯哥也不愿意给别人添堵,很多事情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记得再一次聚会时,看到凯哥很憔悴,就顺便聊起了家长里短的事情才知道,人到中年的那种痛和苦,那种无奈和无助,很多事情找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很多事情别人无法插手,很多事情只能用时间来打磨,很多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让你心疼,很多事情会在时间和精力上削弱你的意志力,让你剪不断理还乱。
人生总是有那么几步,迈过还是迈不过,就在那么几天。中年需要坚强的臂膀,中年需要有超人的毅力,中年更需要自己找到散心的出口。面对老人身体健康问题,面对孩子们的上学、就业、婚姻问题,面对兄弟姐妹心理和生理的变化问题,面对工作压力问题,生活中的杂七杂八,总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慌,这或许就是中年人的综合征吧。所有的这些事情在两三年的时间里,都一个不少的摆在了凯哥的面前,再加上凯哥总是想着把事情做到极致,这种持续的紧张和压抑得不到释放,或许是凯哥外出的动因吧。

生命是短暂的,短暂的让你无法计算和衡量,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多彩到让你眼花缭乱,不管世事怎样,都要学会善待自己,给自己心灵放假,做一次想走就走的旅行,到深山老林,到名山大川,到千年古刹,到皑皑白雪的边疆,走走看看,放下自在,短暂的消失或许就是对生命的延长,或许就是对生活的增彩。没有肩膀可靠时候,那就歪歪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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