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夜的梦,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才结束,真是荒诞的,压抑的,无法排遣的抑郁。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从一个不知姓名的迷路少年发狂开始。
我救了他,他却突然发了狂,龇牙咧嘴的,恶狠狠地威胁我和我的家人,甚至要吃了我妈和我奶奶。
追赶折腾了一段路,终于联系到了警察。女警员和她同伴,坐在车里,看着我们,在电话里,仔细询问了很多,语气温和,面目慈善,还带着安抚的笑,二人还说警力不够,稍后带更多的警察马上回来,我们信了。然后对方挂了电话,驾着车,疾驰而去,尘土扑了我们一脸。
我们一家人,又老又少的,团坐在大货车里,带着不可能的期望继续往前。
果然,那两个警察再也联系不到了。
一路上,遇见无数恶心的犯罪事件。
有两辆大巴车公然买卖奶水,一个个猥琐大汉掐着一个个女人的乳房,干瘪的,饱满的,下垂的,立挺的,白嫩的,暗黄的,深棕色,应有尽有。
被挤奶的女人们,每个年龄段的都有,皆是一脸的老态,麻木绝望。
我还不确定这奶水有什么用,隐隐觉得和一路上遇见的发疯发狂的人有关。
我二姐还在哺乳期,抱着不到周岁的大帅,我看着她又往角落里躲了躲,妈妈帮她挡着,奶奶坐在她边上,护着。
我瞥见一个绿色大巴车里的短发老女人转脸过来,和她对了一眼,心一抖,还好对方迟缓而又僵硬地转过去了,还抬手摸了一下干瘪的胸,立马被她跟前的大汉拍开了。
真的越来越不正常了……
还有一路上被人追被车碾的流浪汉,撒丫子的奔跑,然后转眼变成一堆烂肉平铺在路中央。
沿着一路血色车轮印,继续往前。
其实我们也遇到了警察,但不是来接我们的。他们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追赶。
现在,他们在拦截一个神情疯癫的流浪汉,警察手里拿的不是手枪也不是警棍,而是一柄尖刺套杆,一路狂追。
那个疯汉跑着跑着,哇地吐了一个东西,滚啊滚的,血淋淋的沾了不少泥灰。而他自己则扑倒在地,由于惯性也滚啊滚,滚到了河边坡地,不动了,死尸一样直挺挺的,警察不再管他,似乎觉得制服了他,或者死人已不再有威胁了。
我们家近视的颇多都没看清,眼神好的老爸爹的他们在开车,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但我总觉得那吐出来的东西似乎是个内脏。
我们没停,一大家子依然窝在大卡车里,离开了,除了向前,还是向前。
路两边绿树高耸,枝繁叶茂,光影斑驳,愈发阴凉。也越发绝望,
很久看不到人烟了,警察消失了,疯汉也没了,死寂死寂的。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而发狂的少年越来越疯狂。
他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恶意,但还好没伤害过我,或许是因为我救过他,其实也就是带他去吃了一点东西,想帮找回家的路,仅此而已,我想我还是有生命危险。
不过这时候,我比家里其他人多一点安全保障,起码目前这孩子没有杀我的意思。于是我的任务就是一直抓着他看着他,后来越来越控制不住了,我把他扔进一个乳胶袋子里,可大可小,他在里面依然张牙舞抓的,忒吓人。不过却慢慢发现袋子里居然生出了奶水乳液,渐渐淹没了少年…
乳液,和人奶很像,而少年蜷缩在里面像是回到了他母亲的子宫里。
我既害怕又恶心,但不敢放手,死死掐住袋口。
终于,我们看见一个绿草如茵的地方,有小河道,小山坡,小树林,小花园,环境不错,但黑压压的全是人。
我下了车,坡那边的河底没什么水,挤了很多人,簇拥着,推搡着,神情都不对劲,眼神似乎也没焦距。
总之没一个正常人。
再往远一瞧,一窝窝神情猥琐的人佝偻着,脖子前伸,围观一个警察在追赶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被追赶的估计是个逃犯,或者又是一个流浪汉,也可能是个疯子。
然而下一秒,那个男人突然倒地,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和以前路上遇到的场景很像。那人被警察踢着翻过来,又被踢到了一边,死人一样,满嘴血,之前被压在他身下的地方,是一个内脏,这次看清楚了,是他的胃。
像是有旁白一样,有人说,这人是为了躲过被捕后的检查,自己把胃吐出来了。
我恶心地也想吐出胃了……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人除了我们一家,似乎很多人都被感染了,而且是无差别感染,只有人奶能够缓解,所以女人不论是否在哺乳期,迫于生存,都被喂了药,一种可以产奶的药,然后像奶牛一样,被挤奶,然后被卖。
而那些被感染的人会被捕杀,尽管他们喝了人奶,依旧会像屠宰场的牲畜一样,被杀死。主要由警察们执行。
然而谁也不想死,不知是谁传言,只要舍掉自己身体的一个器官,就可以活命。
人在危机时刻,可以自发舍弃掉一个器官。就像壁虎断尾逃生。
于是每次关键时刻,被捕到的人,真的会吐出一个自己的内脏,或胃,或脾,或心。
但是,还是死了。
都不用警察动手。
这真是一个阴谋。
终于,我醒了,整个人特别清醒。
第一次做这种荒诞的梦。
或许现实中,也存在着,比这梦还要荒诞还要恶心。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