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孙老师跟晓明认了姐弟的事,全校的老师都知道了。
晓明以前就爱去孙老师房子,跟她认了姐弟后,就去得更勤了,除了请教学习上的事外,也帮她扫扫地、打打水,少不了也要聊聊天。聊天时,晓明常常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惊人之语。有次聊天时,孙老师便说:“你以前挺老实、挺傻的,想不到现在越来越顽皮了。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混蛋。”
晓明问:“以前怎么傻了?”
孙文娴便笑:“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到我房子时,叫你坐,你不敢坐;叫你吃苹果,你不敢吃;说话也不敢大声,好像怕人看到牙似的。”
晓明便把脸红了,直望着她傻笑,半日后说:“你说我顽皮,我还有更顽皮的呢!”孙老师白他一眼,说声:“避!”就自顾歪在床上看书,不再理他了。晓明便也趴在桌子上看书,半日过去了,才看了不到半页。他的眼睛早跑到孙老师身上去了,从她的脸上一寸寸直看到脚上,又从脚上一寸寸直看到脸上。她的衣裳很瘦,身子被箍得很紧,胸前便小山似的耸起,看得他有些呆了。他很想过去紧紧地搂住她,却又担心她以后不再理他了,就不敢轻举妄动。
孙老师看的是一本小说,她大概已经进入故事情节,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笑了,……后来,又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牙齿咬得“咯叭叭”响。
晓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十点半了。以前的这个时候,孙老师早已洗漱过了。他便提醒说:“姐,你该洗脚了。”
“嗯。”孙老师点点头,歪在床上未动,仍一行一行极快地看着书。
晓明瞧她半日,脸上乐滋滋地说:“……我给你端洗脚水去?”
孙老师又“嗯”了一声,还在看书。
晓明端回来少半盆凉水,又往进掺了些热水,用手试了试,冷热刚合适,便说:“你快洗吧,要不,等一会水就凉了。”
孙老师仍在看书,兀自笑着没动,也没吱声。
晓明便又说:“那……,我给你洗吧。”
“嗯。”孙老师随口应了声,眼睛仍没有离开书。
晓明便开始给她脱袜子。一只已脱下来了,正脱另一只时,孙老师突然抬起头来,很吃惊地问:“你干啥?!”
“你让我给你洗脚的。”晓明瞧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
孙老师不由得把脸红了,骂一句:“你混账!我自己有手!”忙扔下书本,就来脱另一只袜子。晓明却突然将她的两只手连同那条小腿一下子全抱住了,说:“不行!你不能说话不讲信用!你总是要我做一个说话算话、言而有信的人,你自己都说话不算话了,又凭啥要求我?”
孙老师一时语塞。她明知他是在狡辩,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正搜肠刮肚地构思驳斥他的话时,冷不防,那只袜子已经被他脱下了,几乎同时,她那小巧柔滑的双脚已被他拉着按进了水盆里。孙老师又好气又好笑,想挣扎呢,脚却被他按得死紧,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就想:“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满足一下他男子汉的自尊。”于是,狠狠瞪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又拾起书来看了。
这是她长成大人后,第一次让一个男的给她洗脚,那感觉跟她自己洗就是不一样。她说不上来那是啥感觉,只是突然间很渴望他能够给她多洗一会儿,甚至希望他以后能够天天给她洗脚。她的脸颊一点点地变红了,心也咚咚狂跳起来。
突然,她的脚上腾起了一丝温热的异痒,她知道,那是晓明的鼻息。她的脸益发烫得厉害,差点儿能点着火;她的心也越发跳得厉害,差点蹦出胸膛外。她想呵斥他,竟半日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的眼睛虽然仍在书上,却半句话也没有看进去……她放任心中的小鹿奔跑,那小鹿就像一匹无拘无束的野马,从校园里跑到镇街上,又跑到镇前的河里,跑累了,就躺倒在松软的沙滩上……
那异样从她脚上一点一点往上升,升到小腿梁处,停住了,却又变得很绵很软很湿。她知道他在干啥,一时竟乱了方寸,一个自己要他立即停止,另一个自己又渴望他继续。……很久很久之后,她终于无力地说:“你该下去了吧!夜已经深了……”
晓明走时,孙老师头也没抬一下,只顾目不转睛地看自己的书。随着门“砰”一声关上,他的脚步声渐渐去远时,她竟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瞅着门口直发呆。半日后她想,当初跟他认姐弟,也许是个错误。睡下后她又想,以后再也不能让他来宿舍了。……
第二日下晚自习后,晓明来敲门时,她真的就不给他开门了,隔着窗子跟他说:“晓明,你走吧!以后,咱们还是少来往。权当老师说话是放屁,从来没有跟你认过姐弟。”
晓明呆了半日后,低声说:“那我走了。”
他的脚步声越去越远,……终于消失了。孙老师忽觉心中有些空落,不由自主地踱到门口,把手搁在了门锁上。停了半晌后,她打开门,抬头向远远的那排男生宿舍张望过去,望了半日后,轻轻叹口气,又折身回屋。正待关门时,晓明挤了进来。她不由得一阵惊喜,忙问:“你没走啊?”晓明笑笑说:“我一直在你窗口下蹲着,故意弄出响声骗你呢!”孙老师细看他的脸,显然是哭过,脸上泪痕还未干,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默默走到床前坐下,说一句:“你自己看书吧,声明一点,今晚上不许胡闹。要不,我以后真不理你了!”就不再睬他,拾起放在床头刚织了没几圈的毛衣,慢慢织起来,织了半日后,她突然问:“晓明,你说这毛线的颜色,男的穿上好看不好看?”
晓明说:“好看。”
她便又说:“这是给我男朋友织的。他呀,正在上研究生。他对我可好啦!……”一边说,一边偷看他的脸。当看到他的脸一点一点地忧伤下去时,她很满足地笑了。
这一晚,晓明真的一直很规矩,一直纹丝不动地坐着,一直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坐了不到半小时,他便走了。
连续三五个晚上,晓明都是在她房子只坐半个来钟头就走人,除了问问课堂上没听懂的问题外,再没有别的话……
孙老师不由得满心惆怅,竟很希望他再次提出给她洗脚,甚至还希望他能再次亲吻她的小腿……这日晚,当他起身告辞时,她突然叫住了他,淡淡地问:“你是不是家里相下媳妇了?”
晓明摇头:“没有啊。”
孙老师又问:“我是不是做错了啥,伤了你的自尊?”
晓明还是摇头:“也没有啊!”
“那你为啥不搭理我?!”孙老师很有些激动,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脸颊便慢慢地红了。晓明瞅着她,心中乐了,却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不是让我学规矩些,做个老实人么?”
孙老师不语,却轻轻叹了口气,把正打的毛衣扔到床上,又拾起教案看起来。晓明看她半日后,轻声说:“姐,我再给你洗一会脚吧。”孙老师仍不语,继续看着教案,偶尔还用铅笔在书上做个记号。晓明拎起脸盆出去打水了,孙老师一下子从床边弹了起来,扔下书,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抹了起来。镜中的那人,脸白得像银盘,唇红得像玫瑰。她满意地笑了。突然,她又认真地想:“我这是干啥呢?怎么会为他打扮起来了呢?……”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晓明的脚步声远远地来了。孙老师便又慌忙在床边坐好,又拾起教案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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