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我的乡土（三）】寂静的村庄

【专栏•我的乡土（三）】寂静的村庄

                    寂静的村庄

文／漂洋过海的鱼

村庄本不寂静，因带着笔者稍显落寞悲凉的情绪，便觉寂静了。

村庄终究还是寂静的，终年在那个范围里活动，说的是那些事，讲的是那些人，小路上癫过来一个疯子，村庄得热闹好几天。

因而，村庄终究是寂静的。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爬上屋顶，农人的锄把已扛下山，地里的花生已种了好几条道，放牛的娃正巧把牛喂饱赶回来了，小腿上稍带着几个被蚊子咬醒的包。

村庄在夏秋的炎热中寂静。蓝得没有一丝云的天空下，一片晃眼的红，几块沉静的绿，一个连一个的山坡头，弯腰弓背的农人像极了地上蹿行的蚂蚁，是管不得今天温度有多高，太阳有多大的，得赶在下一场暴雨来临之前，至少把这块地的花生给收了吧。手上尽是茧，脸上是红的，头发是糟乱的，眼是火热而沉静的。

你大概能想象农人在高远的天际下，在一块连着一块、一片连着一片的山坡头，深埋下头的情景吧？如果你看过影片《白鹿原》，看过《黄土地》，看过《我的父亲母亲》，你大概能懂得那种感受了，那是一种悲壮，或者希望，可以叫人落泪的。

村庄是寂静的。老树上的乌鸦叫了，穿过窗子都要让你听到；树上的蝉叫了，聒噪得你整个午后都提不起劲；田里的蛙声有了，凉下的夜便无比寂静。

村庄终归是寂静的。人们在这里生老病死，一代又一代，年轻的人走出去，很少回来。老人老了，话更少，无非是从村东踱步到村西，谈的还是那些人，说的还是那些事。

新出生的婴儿一声啼哭，村庄更加寂静了。